老夫人只好点点头,玉瑶依依不舍的随祖母入了宫。
高辛羲瑗这才松了口气,宫中规矩不好随意更改,可严格来说钟山老夫人算不得外人,她只好对玉瑶打趣道,“只知道钟山小姐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没想到连侍女也这般好看,又识大体,看来钟山真是灵气充沛,盛产佳人啊!”
绿竹淡淡一笑,并不言语,她身上自带的气场让人绝不敢将她当作侍女,倒是比玉瑶更有几分大家小姐的气质,高辛宫的侍女们站在一旁直自惭形秽。不过,也正是这一点,让高辛羲瑗不得不格外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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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宫后,喝完茶,老夫人开门见山,“此次前来,一是想念玥儿,二来这婚礼既未成,余下的聘礼留在府中实属不妥。”
高辛羲瑗面露难色,她叹了口气,说道,“聘礼乃小事,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罢了,何况聘礼大多已随嫁妆送了回来,老夫人又在嫁妆里额外添置了不少宝物,我这些时日忙,尚未来得及清点。”
老夫人安慰道,“王姬忙的都是朝中大事,玥儿这里都是小事,我老婆子操点心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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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辛羲瑗硬着头皮回道,“老夫人的意思我明白,按说婚礼未成,我不该将妹妹拘在宫中,可父王重伤未愈,游奇又需额外当心,外头还有轩辕虎视眈眈,我分身乏术,这高辛宫只怕暂时还离不开妹妹。”
老夫人自然明白高辛眼下不愿退婚,只好说道,“我此行来,并非要带走玥儿,只是这婚约是长辈们说了算,若一日不了结,玥儿便一日承压,又逢兵荒马乱,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婚约于她便成了难解的枷锁,这高辛宫也难得来一趟,不如趁此机会将这虚套子替她先解了。”
高辛羲瑗回道,“老夫人说的是这个理,是我自私了,总不舍得妹妹离开。”
老夫人笑道,“我的孙女我了解,她并非那种一走了之不管不顾的性子,王姬尽可放心,她既答应你替高辛王疗伤,便不会食言。”
玉瑶赶紧说道,“姐姐放心,高辛王一日不痊愈,我便一日不离宫。”
话既说到这份上,高辛羲瑗也不好回绝,只好说道,“我这就去请示父王,只要他点头,我立刻照办。”
老夫人说道,“按理说我该去探望高辛王,只是不知合不合规矩。”
高辛羲瑗笑道,“老夫人,请随我来。”
到了高辛王寝殿,高辛王正靠坐在榻上闭目养神,医官刚给他按摩完。
听到有人入内,高辛王缓缓睁开眼睛,看了来人一眼,大约猜到了老夫人的身份。
老夫人欲对着高辛王行礼,高辛王赶紧示意免礼,“都是一家人,钟山老夫人不必客气。”
烛龙族的背后是烛九阴,他可是在大荒没有对手的至尊上神,听瑗儿说他最近刚归了天神之位。高辛王就算贵为帝王,也绝不敢怠慢烛龙族。
羲瑗赶紧上前扶过老夫人坐下。
寒暄过后,高辛羲瑗说道,“父王,老夫人此次来是为了婚约一事…”
未等高辛羲瑗说完,高辛王打断她的话,说道,“王室婚姻,关系国本,不瞒老夫人,当初极力促成这桩婚事,除了奇儿对玥儿的真心,也是知晓了玥儿乃神农王姬一事,想通过联姻与江州结盟,共同应对轩辕。如今轩辕外患未解,此刻若解除婚约,盟约便会失效,怕是对高辛与江州不利。”
老夫人回道,“王上言之有理,老婆子见识短浅,不懂这些国家大事,不过是心疼孙女罢了。若王子殿下一如当初,老婆子无话可说,可如今王子殿下已今非昔比,这婚约已无实质意义,老婆子不愿孙女头上仍带着个虚套。高辛与江州,唇亡齿寒,只要双方有诚意,无需婚约束缚,也能达成一致。”
老夫人说的句句在理,高辛王找不到辩驳之词,可若真答应,又心有不甘,他说道,“即便如此,王室婚姻废除,关系到国家颜面,也需征求朝堂意见,并非我一人能说了算。”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若牵涉朝堂,朝中大臣人多嘴杂,这婚只怕一辈子也退不了。如果闹僵,双方不欢而散,必然影响江州与高辛结盟之事。
玉瑶见状上前跪下恳求道,“陛下,当初玉瑶一片诚意以联姻促结盟,至今初心不改。这段时间以来,高辛与江州联手对抗轩辕,颇有成效,结盟已无需婚约束缚。玉瑶不忍让祖母为这婚约日夜操心。婚约既已名存实亡,不如我用这《神农本草经》与《神农农作经》交换,也许比这一纸婚书更有利高辛,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说完,她幻出两部玉简,正是她恢复记忆后一直在忙的两部经书。
“《神农本草经》和《神农农作经》?”这可是老神农王的杰作,高辛王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面不改色的问道。
“这《神农本草经》和《神农农作经》是爷爷一生心血所成,可惜爷爷当年在试断肠草时身中剧毒,临终前将这两部未完成的经书托付于我,希望我能替他完成心愿。我有记忆之年,便一直在整理这两部经书,如今已是完本。若高辛王不嫌弃,我愿用它们交换婚约。”玉瑶自然知道高辛王尝不到甜头绝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