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怜孩子,没人安慰他也便罢了,反倒要被殿下赶出禹王府,真是想想都心酸!
李豫不悦道:“本王倒是想赶她走,可母后肯么?赐婚之事一日不解决,即便今日赶了她出去,他日还不照样得请回来?”
他一瞪眼,卫景默默送上了今日第四套茶具。
李豫本欲接过来怒摔一把,但想起凌秀此前嘲讽,气得又缩回手,改为猛拍了轮椅另一边的把手。
他迁怒道:“一群废物!本王斥巨资悉心教养出来的暗卫,正事不干,只会做这些端茶递水的小事么?!”
卫景又默默地将瓷器还给适时闪身一现的暗卫收下去,淡淡道:“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殿下能摔瓷器解气,总好过气坏了千金之躯。”
卫离则头痛地觑着轮椅两边破碎的把手,愁眉苦脸道:“爷,您还是摔盘子吧!这轮椅一日修三回,都报废好几辆了!这种特制品无论是制还是修,都很费钱费力啊!”
李豫想想也是不划算,若是凌秀一日不肯退婚,他不知还要被气多久,还是得赶紧设法拒了这婚事才行!
“备车,本王要入宫!”
待禹王李豫坐着马车来到宫中,恰好皇帝正与太后商量着替他筹办大婚之事。
“皇兄,臣弟与那凌家女八字不合,这婚事万万使不得!”
方才出门前,卫离已将徐回利落地打发走了,并将对方的倒霉遭遇如实向李豫作了禀告。
于是李豫一见面便将今日之事作了一番加工,巴拉巴拉地在皇帝与太后面前告了凌秀一状。
皇帝却盯着他的脸,冷不丁问道:“你这嘴唇是怎么回事?”
李豫面色一窒,抿唇想了想,悻悻道:“今日疗伤时太痛,没忍住,自己不小心咬破的。”
“撒谎!”皇帝却立马揭穿了他,笑骂道:“谁的牙齿是倒着长的?若不老实交待,可莫怪朕治你欺君之罪。”
李豫冷着脸不吭声。
他也是要脸的好吧?
有谁愿意将自己被人轻薄之事四处宣扬?!
皇帝见他不答也不恼,便指着双胞胎侍卫命令道:“你俩说!”
卫离可不是于皇帝有恩的亲弟弟,自是不敢不答,便瞥李豫一眼,老实交代道:“殿下是被凌小姐咬伤的。”
皇帝闻言一乐:“哟,这便亲上了?感情不错嘛!”
李豫不乐意地反驳道:“皇兄,这哪儿是亲?谁知她犯了什么邪,竟然胡乱咬人?!”
“以往赐婚的千金闺秀倒也不少,你总避之不及。你既不喜,朕也便由着你胡闹。如今那凌丫头既能近得了你身,又有了肌肤之亲,想必相互间也是存了好感的。”
皇帝佯怪道:“人家小姑娘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官宦小姐,既将她请到了府上,又轻薄了人家,怎还能随意说不娶?你便是朕的亲皇弟,也没有负心的道理。这婚事可不许再拒了!”
“这怎能叫肌肤之亲?皇兄,若臣弟今日被狗咬了一口,难不成也要将那只狗娶回家去?”
李豫一脸不服气道:“再说,那凌家女在京中臭名昭著,做尽轻薄之事,怎不见她人人都嫁?臣弟又非被她轻薄过的第一人,为何得倒霉娶她?”
“你当自己还是块小香肉么?连狗都想咬你?”皇帝瞪他一眼,道:“还有脸嫌弃人家小姑娘,你在京中的名声又能好到哪儿去?休以为朕不知道!”
一直笑看兄弟俩吵嘴的太后这时也插了句道:“那凌家丫头自幼丧母,乏人管教,性子是稍嫌活泼了些,不够端庄稳重,但底线还是有的。豫儿无须忧虑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