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多少晓得凌秀的脾气,怕她恼起来,便果真什么也不顾了,赶紧哄着她道:“娘子便是对为夫有万般气恼,也待从宫中回来后再算,可好?”
“不好。”
凌秀倾身上去,捧住他的脸霸气地亲吻他的唇。
惩罚性地狠狠咬了他一下,舌尖方轻挑他唇齿,滑入他口中。
李豫忍不住回应,她却忽然一顿,蹙眉很快退了出去。
“好臭。”凌秀抹了抹唇,瞪着他,脸上全是嫌弃之色。
李豫的脸色当场便黑了下来,感觉自尊心被她嫌弃得碎了一地。
他抿了抿唇,口中有她的甘甜,但也残余着方才所饮汤药的浓浓腥苦味。
“咳,”他别开头,清了清嗓子,不太自然地轻声解释道:“方才佩兰送汤药过来,顺便替为夫针灸诊疗罢了。”
这个解释,其实凌秀心底是相信的,但她仍旧很不高兴。
“哼,我不信!”
她挑眉故意讥讽道:“是何解蛊之法,需要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地共处一室?”
“哪有此事?方才……罢了,娘子若不信,待从宫中回来,为夫任你处罚便是。”
李豫暗自苦笑不止,除非他肯全盘相告,否则这事铁定是解释不清楚的。
可他怎能对她如实吐露,他心里的那些担忧与顾虑?
凌秀见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事对她隐瞒。
她脑中灵光一现,忽忆起一事来。
上回他在慈济院蛊毒发作时,身体状况十分诡异,尤其是那狰狞的地方……
凌秀目光下落,停在他腰腹以下。
她实在是无法不对那所谓的诊疗之法心生怀疑。
如若叶佩兰仅仅是单纯的针灸,有何好在她面前得意的?
况且卫景二人也不必退避到门外去啊!
除非……
除非那所谓的治蛊解毒之法,突破了男女的尺度,不便让卫景二人光明正大地旁观。
凌秀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十分合理,便瞬间打翻了醋坛子,心头又气又恼又酸得冒泡!
“殿下是秀儿一个人的,谁也不许觊觎妄动!此事若不先清算,秀儿才不会随您入宫!”
她说着垂眸觑向他的唇瓣。
以往试过他服药后口中余着苦味,她虽不喜,但尚能勉强忍受。
如今的腥臭味过重,令她实在作呕,却是再喜欢他,也下不去这口!
于是便臭着一张脸,气乎乎地改而伸手扒开他的衣衫,露出对方光洁白皙的肩颈及胸膛。
她俯首从他耳畔,沿着颈项一路向下啃咬,誓要宣告主权。
“娘子……”李豫见劝不住,只得无奈道:“为夫方才针灸渡穴,又是汗又是血,身上亦是脏臭的……”
凌秀停了动作,目光在他身上仔细扫过,确实瞧见有好几处小血点。
“晚上再说,好不好?”李豫柔声说着,趁机将衣裳拢好。
凌秀瞪他一眼,咬牙起身道:“秀儿与殿下尚未圆房,不算夫妻。况且秀儿粗鄙无礼,这入宫觐见之事,恐有失殿下身份。殿下爱与谁去,便与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