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哑声道:“因为,顾嘉彦不想我死。”
他宁可死的是自己,也不想她死。
至死他都不曾后悔过。
就像小时候那样,在混乱的人群里,不顾人潮踩踏的危险,义无反顾地扑在她身上,将她护在身下。
燃烧的木架倒下时,他第一反应也是推开她,让她远离危险,自己反而被木架砸到,身体被烧伤,险些没命。
他一直都是那个嘉树。
至死都没有变过。
“凭什么啊!”姜宁柔嫉妒得面容都扭曲了,“我从小就喜欢顾嘉彦,为了接近他,我堂堂一个公主,不惜放下身段,去讨好顾令仪,处处哄着她,还要忍受她娇蛮的性子。”
她拔高了声量,仿佛声高显得自己更理直气壮。
“明明我和顾嘉彦也是青梅竹马,凭什么他眼里只有你?凭什么只认你是他的青梅竹马,处处维护你,不论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巴巴地往你面前送,讨你欢心!”
“凭什么啊!”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
姜扶光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浑身无力地靠在迎枕上,回想往日种种,不禁有些明悟。
姜宁柔喜欢顾嘉彦,并非没有征兆,至少有顾嘉彦的场合,就一定会有姜宁柔。
姜宁柔求而不得,因爱生恨,所以变本加厉地害她。
“明明我与他才是最相配的,”姜宁柔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目光猛然射向了姜扶光,“明明我已经打算好了,待荣郡王登基之后,我便求了外祖父,让新皇为我和顾嘉彦赐婚。”
外祖父执掌兵权,有从龙之功,这点小事,新皇不会拒绝。
而且新皇登基之后,也要设法进一步拉拢顾相,外祖父是新皇的嫡系,让顾嘉彦尚公主,就是一种变相的拉拢手段。
新皇何乐而不为呢?
外祖父为新皇排忧解难,新皇也会更加器重外祖父。
“明明我都算计好了一切,”姜宁柔嗓音变得尖锐,双眼变得通红,“只差一点,我就能如愿以偿,嫁给顾嘉彦!”
“只差一点!”姜宁柔彻底崩溃了,她咬牙切齿,就连柔婉的面容,也变得扭曲,“姜扶光,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你算计好了一切!”姜扶光缓缓坐直了身子。
姜宁柔坐在榻边,与她距离很近,这原本是姐妹亲近的表现,可这会儿,她满脸的不甘与怨恨,几乎都要怼到她脸上。
“只差一点点!”她面无表情,看着姜宁柔,眼里怒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