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喝下去后,使用清凉油涂抹在穴位上刺激。步悔思紧紧盯着对外的监控画面,可是并没有人进来找她的意思。按理说,她若是一直待在茅房中,该是时候陷入完全昏迷,外面人若是要带走她,这个时间该进来了。除非只是为了单纯困住她。步悔思拿了氧气瓶,直接离开空间。茅房内的因为燃烧大量的香,光是烟尘就足够让人不舒服,想来就算没有药物作用,在这样的密闭空间中也会出现氧气不足或是一氧化碳中毒的可能。幕后之人简直是没有一点常识,又或者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步悔思摸索着窗户,判断窗户最薄弱的位置,手一抓拿出一把锋利且沉重的大砍刀。她将氧气瓶暂时收回去,屏住呼吸双手握刀,用腰部力量狠狠砍了下去。窗户瞬间被破开,窗框都砍碎,蹦出渣子,留出很大一个豁口。步悔思收起砍刀,一脚将残破的窗户踹得更碎,从大缺口翻了出去。周围没有人看着,也没有看到步将离,想来是认为自己肯定出不来。她也是疏忽了,没想到竟然在人有三急的地方下黑手。茶水里的利尿成分是针对自己的,还是大家的茶水中都有?如果都有,想上厕所的不该只有自己一个人。“难道说……”步悔思脸色猛地一变。同一壶茶水里面是不同的东西,有机关在里面!如果是这样,那她和江支离喝得同一壶茶水也可能有问题!目标果然是江支离。步悔思手脚还有点发软,但不妨碍她焦急的步伐。江支离的身体原因,哪怕是药都要慎用,若是对他用了刺激他病情的药物,她就宰了他们!另一边,江支离被关在房间里。给步悔思带路的下人赶了回来,说步悔思突然晕倒了。江支离直觉有问题,让跟来的手下去茅房找人。但他被带去的事另一处,更近的茅房,自然没有发现步悔思的踪影,回来禀报只能说没看到。江支离只能跟着过去看看,到底是真还是他们对步悔思做了什么。结果进了房间就被锁了起来,而他的下人留在门口,并没有因为他的呼唤给予回应,说明人晕了或不在门口。要不是不想暴露他身边有高手,他会带影卫来。房间内是正常的陈设,分外屋和里屋,这外屋看着没有什么问题,但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味道,从里屋飘来,他眉头微皱屏住呼吸。等他走到里屋,里屋的桌子上有一个燃烧的熏炉。他没有在屋内找到水,直接将熏炉倒扣过来灭掉。他走到窗户旁推窗户却没有推开。他能做到破坏窗户后离开,可是一个没有内力,体弱多病的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更何况他不知道外面是否有其他人在。也不知道熏炉中是否放了针对他的东西,而丞相的目的具体是什么。他所能想到的无非就是和蔡思莹有关。在这里杀了他,对丞相没有好处。自己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唯独不能死在丞相府。丞相也不傻。“外面有人吗?把门打开。”江支离再次开口,但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就在江支离打算破坏后面的窗户出去时,门被打开。对方进了里屋,先看了一眼桌子上被倒扣的熏炉,然后才一脸歉意的看向江支离:“下人搞错了地方,我这就送康王离开这里。”江支离走了过去问道:“我的下人呢?”丞相府管事的恭敬道:“我并未看到,这事等找到他,不如康王亲自过问可好?只要是在丞相府内,肯定不会丢人的。”江支离确定自己的人是晕倒了,若是被骗离开也不会太远太久。管事的第一时间看向熏炉,果然那里面有什么问题。所以自己本该是什么状态,才符合他们最初的设想?没有达成目的,对方却放自己出去,是有准备的另一手,还是说无论中不中招结果都相差不大?只是中招更方面的他们的谋划?走到半路管事就被人拉走了,他只给江支离指了个方向就不见了踪影。一个管事的对待王爷如此轻佻,可见丞相对他的真实态度。步悔思跑回到宴会的位置,就看到现场一片混乱,耳边是嘈杂的声音。“这事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你别怕。就算他是王爷,看了你的身子就不能这么算了。”“爷爷,康王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一个意外。”“这事没得说,要不是你的丫鬟说了这事,你是不是想装作没发生过!女儿家的身体被看了,就是要负责的。我找他去。”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这不小心误入人家换衣服的地方,确实是意外啊。”“什么意外,要多不小心才能误入。说不定是故意的。”“他那身体不能行男女之欢,但到底是个男人,有些好色也不是很难理解。”不少丞相一派的人言语难听,步悔思直接屏蔽。她从只言片语中获得了信息,完全不可能的信息。在丞相府要走错,还推开了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带错了路,误认为房间是应该进去的。但如果真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先回到这里的应该是江支离。可是他没有出现,说明这完全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江支离现在不在这里,恐怕都不知道他被突然扣了一顶帽子。这种手段真是令人恶心,一个女子污蔑自己的清白,只为了陷害另个男人,手段低端且给女人丢人。但这样的方法却十分好用,在大多数人相信的情况下,等江支离出现,便成了百口莫辩,事情就算闹到皇上那里去,都不好办。可他们都不要脸做到这份上,那步悔思也不管什么道德底线,大家一起沉入烂泥好了!终于有人注意到步悔思站在角落里。没有参与计划的人只觉得有些尴尬,但计划中的人却懵了,她为什么会现在就出现?不过没关系,事已成定局,什么都无法逆转。步悔思大步走向哭成泪人的蔡思莹,路过林萧时,注意到他的表情十分冰冷,和在场的所有人格格不入。不过她现在没空想这些。宽大且长的袖子下,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捏在指尖。蔡思莹只对她的惊讶出现一瞬间,随即抹泪:“我没想让爷爷知道,是我没管好丫鬟的嘴。康王不是故意的,他是爱你……”步悔思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蔡思莹潸然落泪,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所有人指责着步悔思,声音嘈杂听不清任何一句,然而步悔思的刀尖划过蔡思莹衣服,从衣领到腰带,那一刻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