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爱凑热闹的性格,校长你也知道。
”
诺诺理所当然地说,“两年前我招路明非入学的时候也来过仕兰中学,他那些高中同学我都见过。
”
“所以你从金色鸢尾花学院偷跑出来,就是为了参加路明非他们的校庆?”昂热叹了口气,“你知道么,这样的情况在那所学院有多恶劣,你失踪的第二天,所有学生都被遣返回家了,半个欧洲都被影响了,那些原本应该接受完培训而嫁人的姑娘们,现在全被禁足在家里,金色鸢尾花学院的校长好几次和我打电话询问你的行踪,我一直帮你隐瞒。
”
其实诺诺被绑来中国醒过来的时候就想过这种后果,但亲耳听到昂热这么说,她还是被惊了一下,后果比她想象的更严重,诺诺狠狠地剐了眼芬格尔,如果眼神能杀人,芬格尔只怕已经被她杀死一万次了。
但诺诺还是准备独自承担后果,她的性格就是这样,说的好听叫仗义,说的难听叫比牛还倔,硬着头皮也是她自己的事。
“那座岛待着太无聊了,我已经待了几个月,像蹲监狱似的,你知道么?那座岛上唯一的肉食就是鸡肉和鸡肉火腿,连鱼都不让吃,那里的姑娘也没意思。
”
诺诺撇了撇嘴说,“觉得无聊我就溜出来玩一会儿,这不是很正常么,那座岛关不住我,其他人愿意受刑和我没关系,那些姑娘被他们家里人抓回去一定要怪到我头上么?”
“可转学到金色鸢尾花学院不是当初你自己答应的么?”昂热看向诺诺,“最后在办公室给你的资料盖章之前,我向你确认过,你说是自愿去的。
”
“是啊,当时我是自愿,可我后来后悔了。
”
诺诺摊了摊手,“还不能让人反悔么?我当时真不知道那里那么无聊,薯片都不让吃,电视剧也不让看,我没觉得这是什么很大的事,要是那些姑娘因为我偷跑而遭殃了,那我给她们每个人打电话道歉。
”
“这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事。
”
昂热叹了口气,他看向诺诺的眼睛,“所以和恺撒的婚事,你也反悔了么?”
诺诺的眼神下意识的回避,这是她第一次不敢和让对视,她移开目光的时候还下意识看了眼庞贝,庞贝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躺在椅子上用手机打字,不知道是不是在和哪个女人聊天,时不时对着屏幕咧嘴笑。
“我只是受不了那里的约束,这和我爱恺撒没什么关系吧?”诺诺低声反问,“一匹马就算再爱草原,总有一天它也会对千篇一律的草赶到厌倦,哪怕那些草再青再肥美,它也会想要去城市里看看,但如果它最后觉得城市里也就那样,高楼大厦并不适合它,最后它也会回到那座属于他的草原。
”
“我就是那匹马,恺撒就是辽阔的草原,他能包容我,我爱这座宽阔的草原,可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草原上,我总要去其他的地方看看,也总会有人路过那座名为恺撒的漂亮绿草地。
”
诺诺轻声说,“但我终归会回去那片草原,那座草原上也会迎来无数的野马野猪野牛,他们停停走走,最后也只是过客,只有我和恺撒才会是彼此的归宿。
”
“在欧洲中世纪的传统里,新娘在婚礼的准备阶段就逃跑,意味着背叛。
”
昂热低声问,“你觉得以恺撒的骄傲,能容忍你的背叛么?”
“首先,我是活在现代社会的人,我没必要遵守中世纪欧洲古老刻板的教条,我不认为我的行为算作背叛,其次,我觉得这件事对于恺撒来说根本谈不上容忍,他会理解我的。
”
诺诺的语气掷地有声,“如果恺撒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下定决心嫁给他,我从不为我做的什么决定遗憾,包括和恺撒的事,我相信我看男人的眼光。
”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