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当初不惜一切坐上这个位置,不正是更好地为了保护他吗?
怎的如今反而本末倒置了。
殷无秽一时心头复杂。不过一支营队而已,便是这整个军营,亦或是他自己,都可以服从听命于容诀。
他从来,都是为了他才做这一切的。如果不是容诀,他又何曾想要当什么皇帝。
快速稳定战局,建立权势,不过是想尽快找到他,将最好的都给他。
可等真正做到了这一切才发现,他们早已经回不到过去。
但万幸,他如今还能再次抱着容诀入眠。
殷无秽垂首,动作轻柔地将容诀头发拂至耳后,露出他俊秀白皙的半张侧脸,指腹温柔地抚了抚,旋即将人抱紧在怀里。
就这样罢,哪怕他有所顾忌,心生谨慎。
也只能留在他身边,哪里都不准去。
殷无秽阖上眼睛,下颌抵着容诀的头,手臂环紧他的腰,和他一起沉沉地坠入梦乡。
翌日,容诀是在殷无秽怀里醒过来的。
甫一睁眼,他人还有点迷瞪,就先感受到腰间一股不容忽视的紧密桎梏,容诀不禁挣扎了一下,却反被抱得更紧,险些被勒进殷无秽身体里去,上半身严丝合缝地贴紧着他,这个姿势让容诀有点滞闷。
“陛下。”容诀出声唤他。
“嗯?”殷无秽也醒了,睁开时间,第一时间看向他。
“该起床了。”容诀下意识别开目光,不去看他。
“嗯,你先起来,孤手臂麻了。”殷无秽却一直莞尔地望着他。
容诀动作利落地起身,迅速穿好衣裳,这才去看殷无秽。青年依旧是平躺在床榻上的姿势,他的手臂,是被自己压麻的。
容诀不禁面颊发烫,唇线抿直,道:“时间还早,陛下再睡会儿。咱家去看看早膳做好没有,等会端到房间来。”
“好。”他说什么,殷无秽都说好。
得了他的准允,容诀先回自己房间洗漱束发,做好这一切后,他方才去了厨房。
通过昨晚的惨痛教训,容诀痛定思痛,决心以后再也不做饭了。
有这时间,不如处理政事。济州城夺回之后,城内百姓回迁事宜,济州整体整顿,再加上年关将至,一切还有的忙活。
殷无秽重伤,这几天不能行动,大军正好帮忙一起整顿。
等过完了年,再行出发。
左右时间也不长,不到一周时日,琐碎事宜却许多,容诀分身乏术,再想不起来那些糗事。
然后,殷无秽就发现,容诀说好的贴身服侍他,一天天的人都不知道上哪去了,除了吃饭时间,殷无秽连他影子都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