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瞬间飞起两抹酡云,睫毛像蝴蝶的翅般扑簌不停。
他想稍微躲一下,可殷无秽身形比他高大,完全将他笼罩其内,无处可躲。
容诀赧然到了极致,埋首在他颈窝里,眼睛闪烁着微光。
少顷,一只白皙而又骨节俊秀的手从玄色的大氅底下伸了出来。
容诀到处摸索自己的衣服,终于,指尖触碰到了熟悉的布料。
容诀动作小心又嗖地一下从大氅底下、殷无秽身上钻了出来,悉悉索索飞快利落地穿好衣服。
直到把自己拾掇地一丝不苟、正色谨然,方才重新去看殷无秽。
他已经恢复了平常,除了脸颊上依旧没有消下去的酡红之外,倒是看不出什么。
容诀俯身摸了摸殷无秽的额头,不烫了,只是正常温热,竟然还出了一层薄薄细汗,容诀用衣袖替他轻柔擦去了。
殷无秽身体底子好,高热来的汹涌,褪的也快,他的身体还挺精神,容诀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怎么给他穿衣裳成了一大难题。
昨夜殷无秽发起高热,浑身冰冷,容诀将他身上的衣服都除了。一晚过去,衣服都烘干了,虽然沾了血腥脏污,倒是勉强能穿,等回营沐浴再换。
容诀将殷无秽的衣服拿过来,揭开大氅,看到那处之后再次红了脸颊,动作迅速地为他穿好里衣。
幸好,殷无秽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容诀如释重负地呼出了口气。
做完一切后将大氅重又披在了殷无秽身上,他蹲坐一旁搓了搓脸。
都是男人,正常的身体状况没什么好赧然的,只是他总克制不住地回想起殷无秽曾碰过他的事情。
虽是中药所致,记忆模糊,却仍有那么几帧令人羞愤欲死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容诀一看到他的身体便想了起来,面颊飞红。
这可真是,教人无地自容。
容诀独自冷静了好半晌,方才平复下来情绪。
他到洞口查看了下情况,又看了眼天色,一整夜的时间,援军应该快根据标记找到他们了。
殷无秽的伤,得尽快让军医看看,不能耽搁。
容诀回到山洞,这时,他发现殷无秽醒过来了。容诀立刻过去,俯身扶他坐起来,“陛下,你醒了,好些了么?”
殷无秽点头,忍住浑身剧痛:“好多了。”
容诀点头,又查看了他的伤口,确认没有再流血,暂时放下心。
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片缄默,落针可闻。
容诀一想到自己贴近殷无秽身体后而生出的过于敏感异常的反应,游离的思绪,和回忆起的旖旎画面,都让他有点赧于去看殷无秽。
殷无秽的情况比他更甚,他仅是看一眼容诀的脸就受不了了。
这人简直是祸水,殷无秽心里十分委屈,不肯看他。
两人俱心照不宣地回避开往对方所在之处探究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