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秽看着一桌精心准备的菜肴,对面却空无一人,忍无可忍叫来属下,问他容诀又跑哪去了。
身子病成这样还整天乱跑,真是不让人省心,合该被他抓回来好好教育一顿。
惨遭牵连的属下讷讷嗫嚅:“回陛下,军师现在应该在军营里。具体的位置……属下要先查探一番。”
殷无秽额角青筋一跳,挥挥手,“算了,不必查了。他的药按时喝了没有?”
“回陛下,日日不落,都喝了。”
“好。以后,给他送药克扣掉所有的糖果蜜饯,军营也不准私藏,所有的甜食全部放到孤这里来,他若想要,便来问孤讨。”
属下:“??”
属下领命退下:“是。”
殷无秽罚了人,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憋屈气。他冷笑一声,就不信容诀晚上还不过来,这人目无尊上,着实可恶。
殷无秽这两天都没怎么出房门,身上的伤口在最初的麻木之后痛得厉害,止疼药都不管用,殷无秽干脆趁养伤间隙把朝堂送来的奏折一并处理了。
虽说他在出征前暂时稳定了朝堂,又有统一的外患目标,不至于出乱子,但还是要时不时敲打一番,省得有些官员好了伤疤忘了疼,故态复萌。
批阅好的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回京畿,也能起到一定震慑作用。
处理好所有事宜,天都黑了,容诀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殷无秽再次把值班的属下叫来:“他怎么还没回来?!”
属下胆战心惊,不用殷无秽说他也知道问的是谁,忙道:“回陛下,军师傍晚去后勤清点了辎重、粮草和武器情况。本来是要回来了,结果,颐州刺史过来,军师就去了他的房间……刺史,还给军师带了糖,足足有一大包。”
说到最后,属下声若蚊呐,看着殷无秽骇人的脸色,几要噗通跪下了。
他从没当过这样的差事,简直叫苦不迭。
殷无秽眉梢压紧,挥挥手叫他退下去了,属下立刻脚底抹油开溜。
殷无秽没忍住啐了一句,“这个老匹夫!”说的是颐州刺史。
容诀来颐州足有半年之久,比他还要早许多,他们明明可以早些见面的,是颐州刺史藏了他的人,自己倒是天天和容诀见面,瞒得死紧。
好不容易他自己认出了人,不过是想和容诀一起吃顿晚膳,这个老匹夫又跑来搅混水,还给容诀带糖,抢他的人。
殷无秽简直要被气哭,太过分了,这两个人!
看来这颐州刺史还是太闲了,殷无秽恨恨地想。
此值打战,颐州城的琐事繁多,他正愁人手不够用,恰逢这人撞到枪口上。
殷无秽已经想好了不下八百种把他调走忙碌的事宜,省得他没事就跑来找容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