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开始频繁进出,进则告诉风沙当前动态,出则联络兰通判的手下。
一直熬到后半夜,风沙眼皮打架,都快撑不住了,兰萍终于把人领了回来。
一张小花猫的脸,明显是烟熏的,怯生生缩在兰萍的身后,正在打量齐婵。
斑驳的烟熏掩不住那一双盈盈秋水的眼睛,眸曈尤其黑白分明,依旧灵动。
看这丫头没起半点涟漪的眼睛就知道她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惊魂不定。
不能说她完全在装,毕竟年纪不大,受了惊吓,又在陌生的地方,见到陌生人,不可能一点都不慌张,只是还能稳得住,甚至还知道要观察人物,也就是齐婵。
齐婵并腿曲蹲,单膝点地,跪到苏苏面前,掏出一条手帕往苏苏脸上抹了几下,炭灰登时浅了些,露出了被炭灰掩盖的白嫩肌肤,讶道:“小丫头真水灵。”
苏苏小声道:“姐姐你好漂亮。”
齐婵笑道:“嘴巴真甜。”起身往后扭脸道:“我带她下去梳洗一下。”
苏苏这才看见了被齐婵挡住的风沙,整个人立时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她的心一直悬得老高,因为不知道是谁救她,又为什么要救她?问也不说。她猜测人家是趁乱掳掠,再把她卖回风月场也说不定。
尤其那个带她过来的女人,尽管模样气质看起来如同清晨的露珠一般清新清澈,但她还是凭着过往的经验,嗅到些若有似无的风尘味。
如今看见主人,高悬的心彻底放下,心底不禁涌起委屈和感动,眼眶立时红了。
“别发呆了,就为找你,我到现在还没合过眼呢……”
风沙以最宠溺的语气,故作冷漠道:“现在跟着你婵姐姐下去梳洗,动作快点,我还想抓紧时间咪一会儿!”
苏苏见他神态困倦,眼珠漫着血丝,心下愈发感动,忽然揉揉突然发酸的鼻子,使劲点头,重重嗯了一声。
齐婵领苏苏走后,风沙向兰萍询问经过,尤其想知道绑匪是何背景,为何掳人?
兰萍小心翼翼地道:“那伙人认识你,好像你坐过他们的船,我就听了这一句,然后就给他们上了嚼子。”
风沙听得一愣,旋即苦笑道:“路不露财,财不露白,诚不欺我也。”
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人家盯得不是他,也不是苏苏,而是李玄音。
收了苦笑后,冲兰萍道:“上嚼子好,乱说话的人,活不长,所以你是在救人。对了,我记得江城附近有几处特别偏僻,半年一年都见不到一个生人的矿洞是吧?”
兰萍心领神会,笑道:“是呀!前几天还有朋友要我帮忙找些青壮去矿洞上工,到了那种地方,没个一年半载,决计出不来。”
风沙耸了耸肩,笑道:“那还真是巧了。”
兰萍见他满意,凑近些陪他聊天,主要是说些感激的话。
正是因为风沙首肯,她兄弟才当上了这个通判。
对没落已久的兰家而言,得到这个位置无异于久旱逢甘霖,怎么感激都不为过。
突然话风一转,以玩笑的口吻道:“你是可兰家的大贵人呐!按照杂剧里演的,兰家的女儿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了?”
风沙打趣道:“一个恐怕不够。”
“只要您喜欢……”
兰萍抵近俏脸,冲风沙呢喃道:“几个都可以,怎样都可以,现在就可以。”
突如其来这一下,风沙还真有点吃不消,毕竟他禁欲到现在,连张星雨都没碰。
恍惚间,兰萍跌到怀里,蛇一样扭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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