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泠月阁,宫长安正在午睡。张妈坐在一旁为他打扇,也有些昏昏然。
不过温鸣谦一进来她就清醒了,起身道:“姑娘回来了,在钟家用过饭了?”
“用过了,你歇着吧!”温鸣谦说。
“我不累,”张妈说,“姑娘宽衣吧!”
张妈伺候着温鸣谦换了家常衣裳,又瞧见钟家送的那个锦匣,拿起来颠了颠说:“好沉实,里头必然都是值钱的物件儿。”
“你打开瞧瞧吧!我也不知道都有什么。”温鸣谦坐下来喝茶。
张妈拿钥匙开了锁,只见匣子里果真有好几样贵重首饰,还有一叠银票,都是一百两一张的。
“啧啧,钟夫人还真是出手阔绰,”张妈笑道,“也是啊,咱们这毕竟不是买卖,也不好一次一次地给钱。”
“彼此心里有数就好,他们那样的人家必然不会让咱们吃亏。”温鸣谦只扫了那匣子一眼。
“咱们的东西也值这个价钱,钟夫人自己的用度当然清楚,”张妈边说边将匣子重新锁上,又把声音放的低了些,“姑娘,你不在家这半日西院儿那边可是有事了。”
“宋姨娘?她怎么了?”温鸣谦问。
“起先我也不知道,荷花从外头回来说的。”张妈撇了撇嘴,“妹妹这些日子不就说身上不爽利吗?今日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又有了。”
“哦?”温鸣谦微微抬了抬眼,“我和她的孩子还真有缘呢!”
“是啊!当初姑娘你离京的时候,她肚子里正怀着宫宝安,如今咱们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她就又有了,”张妈冷笑,“这一回咱们可要当心呢!”
温鸣谦听了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她必然不会安生的,有了这个契机,自然要在这上头做文章的。”
“呵!依我看她还是消停些好,怀着身子还动坏心思,是给肚子里的孩子造孽。”张妈大翻白眼,“这世间是讲因果的,一味的种恶因能结出什么好果子来?”
“老爷没回来呢,知道这消息定然会高兴的。”温鸣谦笑道。
“晚上回来不就知道了。”张妈冷哼一声,“一对狗男女!”
“这些日子别再给老爷送吃的了。”温鸣谦说,“当心惹上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原本就不爱做给他。”张妈直言不讳,“就他宫二也配?!”
“这样吧,等到老爷知道这事之后,明日你便把这院子里的人还回去两个,就说小夫人有了身孕,身边该多些人照应。这些人原本就是从她院子里拨过来的,用着更顺手。”温鸣谦淡淡地说。
“这个理由冠冕堂皇,倒是使得。”张妈笑了,“也算是从咱们院子里裁撤掉几条眼线。”
“田婶子和柳儿留下吧!”温鸣谦道,“她们两个还算伶俐,分得清轻重。”
张妈明白温鸣谦的意思,这两个人是可以策反的。
随后温鸣谦便躺下休息,现在白昼越来越长,不午睡是不成的,到了下半天容易精神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