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韫笙虽然脸色如常,但是沈庭安知道她心里一定很多疑问。
闻韫笙走到他旁边,似乎是在等他开口。
聪明的人之间不需要那么多解释,有时候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对方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庭安看着他,倏地忽然笑出声来,闻韫笙有点一头雾水,随后就听见他开口。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会对林昼锦那么关心,不瞒你说刚刚在宴会厅里,我的情绪不比你收敛多少。”
甚至刚刚在宴会厅里的时候,听到林兆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也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像是一种,血脉间的相互感应。
如果说之前他还对这件事情存疑的话,刚刚进去看到林昼锦手上戴的镯子时他就打消了所有顾虑。
沈庭安说话时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这样直白的发言,反倒是让闻韫笙觉得他是事出有因。
“其实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想舒姨是最清楚的,你可以问问她。”
舒姨既然过来就没打算瞒着他们,她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一角,她没敢进去看林昼锦。
或许过完今天,她和林昼锦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就算林昼锦会原谅她,她自己也没法原谅自己了。
她轻叹一口气,转过身来说。
“那年我还在慈安医院做护士长,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医疗条件没有现在好,医院那会资金也不足,很多东西坏了报上去也迟迟没人来修。”
“昼锦出生那天,相同情况的还有一位妇人,只不过那位一胎双子很顺利,林舒这边就没那么顺利,晚上的时候只生出来一位女婴,因为都是双胞胎,体重都不达标,需要到监护室去观察,生下来那会儿没有家属看到婴儿出生时的模样。”
“那天晚上在医院等的不仅仅有林家人还有云皎的母亲,云雅。
我们曾经是朋友,同学。
她对我说了很多很多,我一时心软,让她进去看了眼那孩子,只是临时有事我走开了一会儿,进去时只是看了眼小孩没有什么异常就出来了,但没想到被她偷偷换了手牌。
让两个孩子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恰巧的是两个女婴脸上都有一道浅浅的胎记,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骗过了所有人。”
她说完,缓缓叹了一口气。
心里都是对林昼锦的愧疚。
闻韫笙垂着头,双手落在栏杆上,拇指在虎口处掐着让自己保持清醒。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所以,那个同天生产的妇人是沈氏的夫人是吗?”
沈庭安:“是。”
“所以她原本应该出生在沈家,拥有的是全家人的呵护疼爱,会有潇洒恣意的人生,长成一个娇纵明媚的人,是吗?”
他再次开口问出这一句,声音里带着哽咽。
“意思是她明明可以拥有更多,却因为一个人全部摧毁,而那个原本应该承受一切的人,却在沈家享受着她的人生是吗?”
“很搞笑,云雅既然有心讨厌林家又为什么要调换林家人的手牌?”
如果不喜欢林家将孩子偷走不是更好吗?
徐清舒想了会儿,“可能是因为她看过入院记录,那天一起生产的没有人的家世比得上林家,而沈家人在港城,云雅并不了解,她或许只是希望林家人的孩子,过得不好而已。”
只是,她算错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