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克拉夫特的开学典礼,傍晚的时候会有一场宴会。她换上了久违的校服和红黑格裙装,虽然实际上只是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但艾拉却觉得格外漫长。
花园里有两个用树枝搭成的简陋十字架,这是艾拉昨晚制作的简陋墓碑,她把两束花摆放在那里,道了声早安后离开这个新家。
在一家咖啡店简单的吃了些早餐后,艾拉穿过已经恢复些喧闹的葛拉米斯商业街,通往古堡的白石大道两旁,白色的月季花已经结出了新的蓓蕾。
有些简陋的马厩还是那副老样子,一排排骸驹安静的像是雕像。艾拉走近之后,那匹最大的骸驹从中走了出来,在她的面前打了个响鼻。
艾拉摸了摸它冰凉的头骨,骸驹低下头,享受似的蹭了蹭女孩地手,方便她更好的够到自己。
“那天真是要谢谢你呢。”
如果在逃离圣十字医院的时候,没有这匹突然出现的骸驹帮助自己,她可能就没有办法活着离开那条街道。
骸驹得意的长嘶了一声,然后屈膝蹲坐在地,示意艾拉骑上去。
它轻快的扬起白骨蹄子,带着女孩奔跑起来,像一阵幽风拂过了白石铺砌的大道,还带着些寒冷的风带着白月季的花香,吹散了艾拉胸中的些许阴郁。
她在克拉夫特的医务室里见到了翎,炼金课教授罗杰正在木桌上调配着药剂。
艾拉那位充满活力的朋友此时全身裹满了绷带,只露出头部,可怜的像是一只被缠绕在茧里的大白虫子。
那个神秘的入侵者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数伤口,普通的皮肉伤口用魔法药剂很容易处理,但那个敌人的攻击带有类似阿布霍斯之子的诅咒,这给罗杰教授的治疗带来了一些麻烦。另外,翎使用了超出自身能力范围的咒语,这给身体留下了很大的隐患,还差一点她就会得到和安德森教授一样的结局。
翎正躺在病床上无聊的吐着泡泡,她侧头看见艾拉,开心的打着招呼,但却牵动了伤口,疼的一阵龇牙咧嘴。
“嗨,艾拉,瞧啊,我还活着呢,我差点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艾拉上前拥抱了自己的朋友,
“啊,轻一点,轻一点,疼死我了。”
翎扭曲着表情,却又没有推开艾拉。
罗杰则是绷着一张严肃的脸,拉开了艾拉,准备开始训斥。
“罗杰,别这么严肃,孩子们活泼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好吧,校长先生。”
一个声音从一旁的床帘后传来。
在另一张病床上,艾拉看见了克莱斯特,那位老校长已经换回了教授长袍,起身准备离开医务室了,看他的气色,应该恢复的不错。
“另外,我觉得你有必要检查一下艾拉的身体和那只赫尔墨斯之眼,这个孩子在伦敦举行了能覆盖整座城市的大魔法仪式。“
罗杰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精彩,她一把接过艾拉的铜镜,看着那几乎已经固定在镜面上的倒影。
“你竟然还能活着?运气真是不错。“
接着,他又拔下了一根头发,类似于艾拉轻点眉心的动作,这是他开启灵性视觉的暗示动作。罗杰高的有些过头的发际线和看来于此不无关系。
他认真的上下打量着女孩,然后皱眉,
“你透支魔力有些过度了,照我看,最好一年之内都不要再使用魔法,那会给你的身体造成不可扭转的损伤,我是说,如果你还打算活到毕业的话。“
“另外,即使一年之后,也不要再使用赫尔墨斯之眼了,你的影子还差一点就会完全出现在镜子上,我不清楚它暂时有没有影响,但当它彻底变得完整……你可以先去葛拉米斯公墓给自己挑一块好地。“
他转过头,又把一些奇怪的材料丢进坩埚里,煮出了一些黑乎乎的液体,把它们装进塞着木塞的玻璃管里,然后丢给艾拉。
艾拉手忙脚乱的接过飞来的几只玻璃管,生怕它们摔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