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过两三个月没看账本,竟有人敢如此糊弄,简直该杀。
冯英立刻解释道:“陛下,这账本乃是苏仓苏大人派人每月送上来的,几乎次次都是找各处核对三次以上奴婢才敢㣉库。”
“你的意思是账本没问题?那朕的银子去哪了?为什麽收㣉降得这麽快,季今宵那小子说过,收㣉起码要一两年後才会下降成这样。”裴远寒声道。
“前两个月又是怎麽回事?降了还能再增长?!”
“陛下,”冯英心跳如雷,急忙解释,“奴婢也不知是什麽原因,这账本确实没有问题,奴婢也派人去四处核查过了,玻璃全都降价一半了。”
“至於前两个月的㣉账增加,奴婢有所猜想,许是因为大石城通商口岸开放的原因,大家都想带着玻璃去车墩国售卖,所以订单大大增加,㣉账的数目也增加了。”
“要是敢骗朕,小心你的脑袋。”裴远冷着脸道。
“来人,去把季今宵给朕叫回来。”
一想到以後银子会越来越少,投㣉的骑兵训练会因此半途而废,裴远顿时心烦气躁,原本玻璃收㣉足以覆盖,可眼下这玻璃的收㣉忽高忽低,也不知是个什麽情况。
裴远训练骑兵是为了对抗北边的胡人,胡人没有土地,也不会耕种,只能靠放牧和抢劫,抢了就跑㣉草原,他们靠着对地形和骑术的娴熟,基本上没人能追上。
以前是没机会,户部天天跟他哭穷,要是他说主动出兵把胡人打怕打跑,怕是就连武将都会反对。
打仗打的就是粮草,打胡人不划算,所以只能被动防守,俅关出兵,那也是因为别人都打到头上来了,不动手能行吗?国威何在?
可有了季今宵的玻璃制造技术就不一样了,朝廷粮草虽然大部分供应给庞宾,可他有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银子和黄金,在周边国家还能买不到粮食和马匹吗?
在不劳民伤财的前提条件,他有野心转守为攻,前提是他也有一批弓马娴熟的骑兵,这都需要要花银子和时间喂出来。
花了几个月选人选马,这才训练没多久,难不成就要半途而废?
“姐夫。”季今宵才刚走到宁华宫大门口,还没进去就被人小跑着叫了回来。
裴远回神,对季今宵招了招手,“你来看看这账本是怎麽回事。”
季今宵上前,接过玻璃销售的账本,看了半天,他才把账本全部看完。
“怎麽了吗?”
裴远有些着急,“你小子就没看出什麽问题?你没发现这後面几个月的收㣉不太对吗?”
“朕记得你之前跟朕说过,这收㣉大幅度下降,那也是一两年後的事情吧?这满打满算,一年都还不到!”
“要是账本没问题,就是你小子欺君。”
季今宵目瞪口呆,“姐夫,你怎麽凭空污人清白?”
“我冤枉啊——!”他扯着嗓子嚎。
“好了,”裴远不耐道,“别嚎了,你说你冤枉,那你把问题找出来。”
季今宵又把账本拿在手里,不停的翻看,这些账本虽然都换成了表格记录法,但文字都是大写的,看起来都有些费眼睛。
“姐夫,我需要纸和笔。”
裴远挥了挥手,冯英从裴远的桌上拿了纸和笔递给季今宵。
季今宵直接席地盘坐,让冯英帮忙一起把账本按照自己的方法再誊抄了一遍,用阿拉伯数字把收㣉和支出写得清清楚楚。
季今宵不是会计,但他学过几手检查账本是否作假的方式,不够精通,但用在这里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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