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志超摇摇头:“也不是凑巧,这种事,经常都会遇到的。”
“不会吧?”
“怎么不会?”叶志超分析道:
“你想一下,我们村有1500人,互相走动的人,至少有一半,那也是750人。”
“办酒的名目,是非常多的,比如结婚酒、离婚酒、满月酒、满十酒、升学酒、升职酒、乔迁酒、新房竣工酒、丧事酒……各种酒席算起来,平均一个人三年会办一次酒,也就是说,一年下来,就有250次酒席。”
“一年365天,大约1。5天就会有人办酒,也就是说,每个家庭,每月要去吃20次酒。”
“然后,在一些特殊日子,大家都喜欢集中办酒,比如国庆节、元旦节等,就会出现酒店爆满的情况,一天就不止去3个地方了。”
叶飞扬点点头,这样算来,确实如此。
叶飞扬想了想,然后问道:“遇到那种特殊日子,就算把一家人全部分派出去,也走不过来,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叫其他人把礼钱带过去咯,人不去没关系,礼一定要到的。”
“……”
这一刻,叶飞扬更加明白,表妹李翠竹为什么会那么反感送礼了。
一个家庭,一个月要送20次礼,那得要多少钱啊?
按现在送礼送得最少的算,一次送200元,20次就是4000元。
如果按平均礼金来算,一次送500元,20次就是1万元。
对于一个普通农村家庭来说,没有其他收入,1万元从哪里来?根本就没有收入来源嘛!
更不要说有时遇到大礼集中的情况了。
随后,三人决定,每人去一个地方,既去送礼,又在那里吃饭。
叶飞扬要去吃饭的酒店,是红岩镇最好的酒店,名叫岩峰酒店。
当然,岩峰酒店和深城的那些酒店比起来,那是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
而在岩峰酒店办酒的主人,是草河村的村委会副主任刘永德。
刘永德本次办酒是乔迁之喜。
叶飞扬家和刘永德家,并没有亲戚关系。
如果要说关系,那就是刘永德是本村的领导,本村的村委副主任。
叶飞扬按他老爸叶志超的意思,送礼送500元。
像在深城一样,叶飞扬将500元装进红包里,并在红包的背面写上叶志超的名字。
上午十一点半,叶飞扬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拿着红包,去岩峰酒店了。
走进酒店,叶飞扬看到,在大门的右侧,有一张牌子上写着“刘府乔迁之喜”字样。
在牌子的旁边,有一张收礼台摆在那里,有三个人坐在那里收礼。
坐在那里收礼的人,叶飞扬也认识,都是刘永德的亲戚。
特别是坐在中间的那人,还是刘永德的堂弟刘永全。
叶飞扬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将红包递过去。
刘永全看了一眼叶飞扬,没有说什么,却是将红包拆开,把里面的钱拿出来,数了下,并对旁边一人说道:“叶志超,500元。”
看刘永全脸上散发的表情,有点不屑的样子。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送的礼,主人看到就行了,为什么要摆出来呢?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随意吧。
接着,叶飞扬看到旁边那人,在一张大红纸上记录,“叶志超,500元”。
还有这种操作?
叶飞扬在那张红纸上扫了一眼,呵,记录得还真工整。
像做了表格一样,最前面一列是序号,第二列是名字,第三列是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