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八岁的年纪渡过高三的河,来到这里,在这里有大把的机会和时间,长回我们自己。
池礼躺烦了,就出来转转,而此时时间才刚刚七点。游轮上的时间,清晨七点和凌晨四点没什么区别,都没有人醒着。不同的是,凌晨四点没准人还多点呢,毕竟局还没散呢。
所以池礼从套房出来,顺着旋转楼梯走到露台,一路上他没看见一个人。
直到到了露台,露台上横陈着零散的沙滩椅,吧台位置的侍应生堆着笑,向他走来,问他要卡布奇诺还是班尼迪克蛋、火腿和干红。
池礼分不清,也无所谓,有太多东西他没吃过了。反正他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他等早餐的时候,就倚着扶栏远眺。果然早上的海平面更漂亮,海天一色,波光如同撒着钻石的碎屑。
明天应该早点起来,五点半起来估摸着可以看到日出。日出是橘子的颜色还是咸鸭蛋的颜色呢……
他正琢磨这个呢,身边却有人向他靠近。
是谢温汀。谢温汀穿了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日光下西服的面料泛着温润的色泽。他开口打招呼的时候自然极了:“礼礼。”
在池礼用惊诧的目光望过去的时候,他像是刚刚意识到不对,扬着眉梢,带着点儿歉意地补充:“可以这么叫你吗?”
池礼盯着他:“当然不行。”
像话吗,亲妈妈现在都不用这么亲密的称呼了,你怎么可以比亲妈妈还亲密?那你是什么,男妈妈吗?
谢温汀神色不变,轻笑道:“又不是你叫‘小谢叔叔’的时候了?”
和“小谢叔叔”这个称呼对应着的,可不就是幼态的“礼礼”吗。
池礼在清晨的日光下去看他,更看不出他有什么被称呼为叔叔的必要。差十岁也只28岁,何况谢温汀优雅矜贵,正是一个男人褪去浮躁气,最成熟诱人的好年纪。
成熟可以,诱人是什么词儿?池礼腹诽,说得像谢温汀是一串葡萄一样。
谢温汀自如地和他讲话:“你和岁凛是室友吗?”
他低低地,又短促地笑了一声。
“哈……那也是为难你了。”
不算为难,为难人都为难到游轮上了,也确实是独一份了。
比起这个,池礼更关心他从刚才就闻到的味道。
他像机警的警犬似的,抽了抽鼻子,嗅了几下:“你抽烟了吗?”
“不是烟,是雪茄。烟的味道多难闻,雪茄就不一样,混着烟草的醇厚还能分辨出酒的味道。”谢温汀这么认为。
池礼当然是很礼貌地听着。
可他的鼻子又不是他的脑子,他的脑子是礼貌的,可他的鼻子有自己的想法。
尤其谢温汀靠近了两步,似乎是想和池礼分享更浓几分的雪茄味道。于是随着谢温汀的靠近,池礼蹙起眉来。
谢温汀指尖拂过自己的衬衫领口,深邃的目光看着池礼:“雪茄的味道,是很让人上瘾的。”
是吗?显然池礼不这么觉得。池礼的反应根本来不及过大脑。
池礼发出大大的声音:“yue!”
谢温汀:……?
成熟的男人,不会叫自己身上是难闻的烟味,而是会用雪茄的味道,去调和搭配喷洒在衣领、涂抹在手腕处的香水。
可惜,带着少年气的学生,欣赏不来刺激感官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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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自信了,上位者,掌权人。
他是青涩、天真、可爱的少年人年纪,年长者的优越感,在他这里,是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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