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不明白他话中?深意,仰视着他刀削般的侧脸,茫然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都云谏冷冷侧目,“你要是?不想死,就别再问长?问短,这件事在宫里是?禁忌,谁提谁死。”
都云谏懒得?同?他多说,举步要走,却被扶桑叫住:“都将军,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都云谏垂眸睨着他:“说。”
“我哥哥柳棠时……”扶桑的心?揪得?发疼,话音不自觉地发抖,“他还活着吗?”
昨天晚上,他娘说棠时哥哥近来都在值夜,可太子?都被幽禁了,哪还需要值夜?
而金水说,知道真相?的人都被皇上杀光了,那棠时哥哥会不会……
“他还活着。”
扶桑闻言松了口气,悬着的心?刚落到一半,只?听都云谏接着道:“若非你们的干娘伺候过先皇后,又兢兢业业侍奉皇上多年,柳棠时也活不成。”
“他现?在在哪?”扶桑问。
“和?太子?一同?幽禁在东宫。”都云谏道,“届时他会和?太子?一起?流放嵴州。”
“嵴州……很远吗?”
“废话。”
“太子?何时动身?”
“不知道。”
都云谏脱掉鹤氅,随手往扶桑身上一丢,头也不回地走了。
扶桑将鹤氅紧紧裹在身上,脸埋进蓬软的毛领子?里,被陌生男子?的体息围裹着,心?乱如麻。
他只?是?病了一场,睡了一觉,怎么就天翻地覆了呢?
在这十几天里,太子?经历了什么?棠时哥哥经历了什么?爹和?娘又经历了什么?
他该怎么做……他能为太子?做什么?又能为棠时哥哥做什么?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脑子?一团乱,什么都想不出来。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痛恨自己这么愚笨,如果他够聪明的话,肯定能想出办法来。
等恢复了些力气,扶桑站起?来,将鹤氅披在背上,扶着墙慢慢往前走。
正犹豫着是?回引香院还是?去太医院,蓦然听见金水的喊声:“扶桑!”
扶桑停在原地,等金水奔到他面前,强迫自己露出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金水都快急哭了,可一看见扶桑苍白如纸的笑脸,又不忍心?责备他,气鼓鼓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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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水转过身背对他,双手向后伸:“上来,我背你。”
扶桑虽然柔弱,却也没弱到让一个女子?背他的地步,他既感动又好笑,伸手抓住金水的手:“不用你背,我自己能走。”
金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走不动就说,我背得?动你。”
扶桑微笑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背我。”
金水跟着笑了笑,问:“来这一趟看见什么了?”
扶桑摇头不语。
顿了顿,金水又问:“身上这件鹤氅哪来的?”
扶桑卖起?关子?:“一个脾气古怪的男子?给的。”
金水眼神疑惑地看看他,也没多问。
两个人相?携着走回引香院,看见一个宫女在院门?口探头探脑,金水问:“你找谁?”
宫女闻声回头,随即走到他们面前,看着扶桑道:“我叫梅影,是?春宴的朋友。”
金水没防备对方?会说出春宴的名字,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她转头看着扶桑,心?脏兀突突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