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zero的家搬空了。
学校里没有人在意zero去哪了。
只有空中的字赞同我的想法。我一定要找到zero。
zero现在怎么样了?会在流血吗?有人给他吃的东西吗?
如果我能想起更多东西,比如那天分开时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影,就能去报警了。
快点启动吧。帮我想起更多线索,我就可以告诉警察怎么找到zero了。”
……
“一周过去了。
为什么还没有启动?快告诉我zero在哪里!”
……
降谷零的心情沉重如石,没有闲暇再害羞。
他有想过波本从幼驯染的生活中消失会是对幼驯染的又一次伤害。但如此直观地看到幼驯染那时的痛苦,降谷零的心脏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难以呼吸。
他有种冲动,想冲出房间和客房里的诸伏景光说点什么。
但理智让他继续看下去。
这几段日记里hiro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那个“空中的字”又是指的什么?
果然,后面的日记中,几乎全是有关降谷零的。有时是诉说对zero现状的担忧,有时是回忆起和zero从前的故事。“空中的字”也多次出现,降谷零从描述中判断,那可能是hiro产生的某种幻觉,幻觉许诺能帮忙找到自己,但看样子一直没有实现。
降谷零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翻到了文件的下方,不出所料,是另一册病历,同样是东都大学医院心理科。
“主诉:患者自述近三年来出现幻视症状,具体为……
既往史:患者过去曾患失语症与轻微失忆症,现已痊愈。
检查:心理评估……
诊断:精神分裂症待查
治疗:……”
降谷零把精神分裂症那行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认识日文。
他恍恍惚惚地把档案翻到底,后面没有别的日记了,只剩下医生做的固定心理咨询的内容纪要。其实到最后医院也没能下定结论诸伏景光的病到底是什么,只能说是精神分裂症(疑似)。
但降谷零无法把目光从病名上移开。
所以,hiro因为他,好不容易恢复健康的精神再次受到剧烈冲击,直接发展为了精神分裂症?
他仿佛置于狂风骤雨中,内疚、自责、担忧、焦虑,无数种情绪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凌迟着他的心。
他甚至隐隐升起来一股对波本的怒火,即使他还留有波本的记忆,清楚波本只是碰巧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被组织和宫野家一起带了回去。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是谁的责任的时候。医院的咨询记录一直持续到了近期,也就是说诸伏景光的症状一直没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