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君风也没有闲着。
君风在院子里四下走了走,像在找什么东西,苏酥问他找什么他却不说,她只好跟在他后面乱转。
最后还是在他们睡觉的杂物房里找到了,那是一张麻布床单,曾经也有洁净的颜色,如今四下被虫蛀出数个小洞,陈旧不堪,成为被废弃的无用之物。
君风将它拿到院子里,接着从井里打起水,苏酥要帮忙,却被她一根手指戳到一旁,只好跟小黄狗一起蹲在那里,看着他将床单冲洗干净,而后晾晒起来。
晒干后,他拿着它进了两人的卧房。
到这一步,苏酥终于明白它是做什么的了,而她也终于能够帮上忙了。
君风在墙上钉了两根铁钉,牵了根细绳,接着让苏酥站在榻上,牵住其中一头,君风将床单挂了上去。
一面简单的床帘便完成,不大不小,正好能够遮挡住床榻。
“哇!”苏酥惊喜不已,虽然两人以兄妹相称,而如今情况特殊,有间卧房便不错,男女之别便不那么重要,但她毕竟是女儿家,有了这遮挡,不管白日夜里,都要方便许多。
苏氏自然不会管她这许多,想不到君风却注意到了。
阿珍听到两人动静,在门外探头看了眼,撇了撇嘴。
“阿兄你真好,也真厉害!”苏酥笑容满面的称赞。
君风的目光却端详着她的脸色。方才让她牵绳时,她的衣袖滑下小半截,露出一段雪白手腕,那手腕纤细的有些过分。她虽头晕还未痊愈,但不再像最开始那般没有胃口,饭总是能够吃下了,为何却还是这般瘦,如今细看,下巴尖的不像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
“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君风问道。
“没啊,有好好吃啊。”
君风不说话,只微垂眸光,定定看着她。
他明明没有特别严厉,那目光却有种令人无法遁形的威严,难道这就是兄长身份自带的魔力?苏酥不敢撒谎,老老实实承认:“你不在时,吃的少些。”
“为何?”君风一顿,“她们不给你吃饭?”
“那倒不是,”苏酥朝门外小心看一眼,低声道,“……前几日家里菜不多了,大多是海物……而且……”
君风眉头微动,她不喜海水气息,连带吃不惯海物也是合理正常,只是之前有外伤在身,本就忌口海物,因而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点。
“而且什么?”君风问道。
“……而且她们做的好难吃……”苏酥的声音更小了。
君风顿了顿,道:“鱼也不能吃?”
有些海物形状怪异,味道比较大,但普通的鱼应该没有问题。
苏酥道:“可以吃的,但是……也好难吃。”
苏氏的厨艺比阿珍要好一些,但苏贵不在时,她通常能不动手就不动手,阿珍的厨艺则一言难尽,大概就是做熟的程度。他们常居海边,生吃一些海物都是家常便饭,对于味道并不太讲究,随随便便蒸熟了,蘸点酱便已足够,甚至觉得这才够鲜够原汁原味。苏酥却委实吃不太惯。
“……有的吃就不错了,我还挑这挑那的……”苏酥的手指轻轻抠了抠布帘上的一个小洞,也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对的。
君风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道:“鱼类还是该吃些。”
苏酥也知道至少要多吃些鱼,才有利于身体的康复,她点点头,说:“我会努力多吃的。”
君风瞥了她一眼,见她无意识的微微握拳,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由唇角微勾。
君风在原地站了会儿,似在思索,片刻后,说:“走。”
“去哪儿?海边吗?”
苏酥跟着君风,一路来到一处她万万没想到的地方。
苏氏正在厨房里拿东西,见君风与苏酥进来,不由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