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真大。”
回来的路上,只是淅淅沥沥的飘洒,只一会儿功夫,地都下白了。
“今年冬日比去岁寒冷,百姓的日子怕是不好过。”赵元璟苦恼的叹息,“君亦难。”
朝廷连年征战,百姓的日子本就不好过。
好不容易捱过酷暑,紧接着又迎来寒冬。
百姓难,他也难。
过了一关,还有下一关,总是没有能休息的时候。
“四季轮回乃天之道,风云变幻以验君之守业,惫懒、荒淫、奢靡,乃天地所不容。”虞娇娇放柔了声音问他,“君主圣明,何以为忧?”
赵元璟失笑:“夫君还未对你如何,这就开始同我说好话了?”
“非也,妾乃真心。”虞娇娇挽上他的手臂,紧紧的依偎在他身侧,半仰着头看他。
被她眼中的仰慕取悦,赵元璟心中的苦闷化做欢喜,急不可待的将她压在朱红色的廊柱上,与她唇齿相依。
他的吻又急又重,虞娇娇只能被动承受他的掠夺。
直到二人都喘不上气,赵元璟才放开她,冰凉的额头抵在她的额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似看到了幼时的阿兕。
那个把他当成救赎的小女孩。
失而复得的狂喜,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
一颗心被刺激的砰砰乱跳,似是想蹦到她的面前,跳到她的手心。
他抓起虞娇娇的手,按在他的剧烈跳动的胸口。
“阿兕~我唯愿,与你共享盛世山河。”
虞娇娇的脸庞红扑扑,气息不稳的说:“圣人勤勉俭治国,仁爱对臣民,亲贤正己身,妾何能?”
“我在你的心里,有这般好?”
“夫君礼贤下士,克己奉公,如何不好?”
为君,为子,为夫,为父,他不说样样都做到了最好,最起码均已达标。
谁家的君王,会给婴孩换尿布?
谁家的父亲,连思念亲子都小心翼翼。
他只是时时都保持着理智,事事都以江山社稷为主。
在不危害江山,触犯他原则的情况下,他可以竭尽自己所能,满足至亲之人的所有要求。
他好不好,看那些对他念念不忘,还想与他重修旧好的女人,就知道了。
“我为君无过,”赵元璟神情落寞的说,“为夫有失,我待你不好。”
他亏欠别人的都能弥补,但他对阿兕的亏欠,这辈子都弥补不了。
姑侄母子亲疏,是虞娇娇的师父庆玟,最先向女皇提出。
他们一家,能被女皇召回京都,也是虞娇娇的祖父,向女皇提起过世的庆玟,再次点出姑侄母子的亲疏论。
然后才是虞娇娇的父亲,当面与女皇谈论,传位于子侄,神主牌位供奉的难题。
如果没有虞家出力,他们一家可能已经全被‘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