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你这是干什么?”
季秋低三下四的样子,让季中石很不满。
“求他,他也配?”
“就是!他想走就让他走,我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比起其他人的复杂,宋雅致的眼神更为纯粹,她只有厌恶,恨不得当场掐死季北,为季南川报仇,“中石,这断亲书让你签你就签,可不能三两句话就让一个小辈给拿捏了。”
看季中石有所动摇,宋雅致再接再厉。
“若是这一次你退让了,保不齐下一次他再用同样的方法要挟你别的。让他滚出去吃点苦头,知道自已几斤几两,回来才能老实。”
季中石觉得十分有道理。
至于季北搬出去真的不回来的情况,季家所有人。
季北一个高中生,搬离了季家他想去哪儿,他又能去哪儿?真当外面的日子有那么好过?
他们等着季北哭着来求和的一天。
除了季南川。
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让季北一直在外面,永远不回家了。
断亲书一签,季北也不耽误,当场就搬出去了。
他都没几样东西,一个书包装衣服和洗漱用品,一个手提帆布包装书和学习资料,另外一只手抱着那个用了很多年的二手破吉他。
这些东西一收,房间里干干净净。
本来狭小的房间,视觉上看着也空旷起来。
桌上,整整齐齐放着几样东西。
是刚来季家时,季家人送给季北的东西。
季北一样都没有带走。
要走,就走得干干净净,不想再和他们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季北抱吉他的那只手还拿了一个账本,上面清清楚楚记录了季北来到季家一年所有的花费,什么时间,什么事,花了多少钱,一笔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笔记本上,还有季北的眼泪。
这一年,每当他受委屈时,就会边哭边翻看这个记账本,从这些为数不多的开销记录中,企图寻找季家爱自已的证据。
叠在笔记本上的,还有一个信封。
信封里有季北早就准备好的三千块现金。
笔记本上有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一年的时间,季家花在季北身上的钱,一共是两千七百六十四块五毛,其中有两千块都刚和季北见面时,季家人为了面子花的。
季北干脆凑了整,还给季家三千块。
刚打开门,季北就看到站在房间门口,已哭成个泪人的季秋。
季北面无表情,“请让开,你挡着我路了。”
从签下断亲书开始,季北便不会再叫他们了。
季秋仿佛听到了自已心脏碎了一地的声音,她哭得更凶猛了,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哑,“季北,别走。”
季北的声音平静无波。
“我已经和季家没什么关系了,继续留在季家并不合适。”
季秋到现在都还没办法接受断亲书已经签下的事实。
她抬手想拉住季北的胳膊,又察觉到季北身上生人勿近的气场,抬起的手还是放了下去。
“我……我们都是季家人,怎么能说断就断了呢?爸说那些只是气话,我去和他说,一定会没事的。”
说着,季秋就要转身去找季中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