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心里疑惑,但也没有再多问,“是。”
这边,祝连山也收到了消息,只不过这边说是祝卿安后天出院回家,邀请他们一家来参加庆祝宴会。
祝连山的半张脸隐匿在晦暗的光影下,眼中的晦涩明明灭灭。
助理问祝连山去不去。
只是祝卿安出个院,就办了个这么大的宴会。
祝连山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微信传来祝母的消息,说是祝芷柔醒了。
“去。”
邀请函并不是季家人发来的,而是走的公司邮箱,不出意外,宴会中应该有不少人。
瑟尔和安娜应该也在被邀请之列。
助理给对面邮箱回复消息过去。
祝连山说完,就推门下车又去了医院。
现在的祝芷柔已经比先前的状态好些了,医生才把她给转到了普通病房。
但是她人好了没多久,不知道和祝母聊天又触到了什么东西,开始在床上捶被子薅头发,将祝母给她做的饭全都给撒了,扔在地上乱七八糟。
祝连山来的时候,祝芷柔的情绪已经下去了一波。
坐在床上愣愣地不动,头发衣服都是乱糟糟的。
和先前完全精致的模样判若两人。
两人来得及,以及不想把事情给闹大,他们就没有找护工保姆。
现在满地的狼藉,祝母给祝芷柔擦干了眼泪,卷起袖子,弯着腰在地上收拾东西。
祝连山进门就看到了这幅场景。
祝母看见他也没有说什么,再次弯腰接着扫地。
祝连山离开前,祝母还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短短一会的时间,她就成了这样,满脸的沧桑和无力。
祝芷柔还在默默流泪,直到眼睛干涩没有一滴泪。
“小柔,现在感觉怎么样?”
“爸爸,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祝芷柔的思维转变好像有点慢,说话的语速也有点不正常。
但是眼中的情绪又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祝连山来到床边,手就被祝芷柔给一把抓住,语气激烈,“是不是祝卿安做的?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她是不是给季晏礼吹枕边风了?祝卿安这个贱|人!”
祝连山垂着眼皮,就这么默默地看着眼眶又开始猩红,神色带着癫狂的祝芷柔。
板正挺括的西装被祝芷柔大力给弄乱,身子也被她拉扯地摇摇晃晃。
祝连山依旧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
不知是在看自己的女儿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还是在默默地记住祝芷柔变成这样而自责的情绪。
直到祝母看不下去,来到祝连山的身边,对他大声的说:“祝连山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要逼死祝芷柔吗?!”
祝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祝连山怒吼道。
祝连山沉默几秒,也终于像是忍不住,爆发了自己的脾气。
“我说什么?住芷柔这样都是她自己作的!”
祝连山猝不及防地抬手,使劲甩开了祝芷柔和祝母。
他后退几步,看到被自己给甩的一个趔趄的祝母,已经咬着嘴唇垂头流泪的祝芷柔,祝连山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深呼吸一口气。
用了三秒不到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都别哭了。”
祝连山声音不大地说。
先前吵闹不堪的病房,现在鸦雀无声,只有几人或重或浅的呼吸声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