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无数百姓人家,儿子与父母作别、丈夫与妻子作别。
这是不是永别,无人知道。
开战第四日的夜晚,是一个煎熬的夜晚。
。。。。。
祁尚卿直到半夜才回到了他的行尚书台。他一进书房便瘫坐在木椅上。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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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见他这副模样,立即端来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
茶水的热气腾腾而上,祁尚卿凝视着,有些出神。
祁尚卿坐着,侍从在一旁候着,二人无言。书房安静得,似乎可以听见茶水腾气的声音。
许久之后,一个声音轻轻响起:“行台,要不歇下了吧。”
祁尚卿转头一看,侍从仍侯在身旁。
“何时了?”祁尚卿问他。
“丑时已过,行台。”侍从小声回答。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祁尚卿看着侍从说道。侍从的脸上写满了困倦与疲惫。
“行台哪里话呢。您才是辛劳。”听见祁尚卿慰问自己,侍从感激得有些激动。
祁尚卿端起身前的茶水抿了一口,茶水已经凉了。“有个事情,你明日办吧。”他说道。
“请行台吩咐。”
“在我这间屋子里,安奉一个。。。。。牌位。”
“行台,这是。。。。。何意?”侍从一听,困意去了大半。
“照做便是。”
侍从便不再多言。“那是谁人的牌位?”他问。
“定国怀武将军。。。。。瞿珩。”
侍从听完,吓得困意全无。他惊问道:“行台,听说瞿珩在前线损兵十万,他怕是,朝廷的罪人啊。。。。。”
祁尚卿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不要听信外面人的胡言!”
“可是,行台,万一朝廷真要给瞿珩下罪,您这么做,怕是。。。。。”
“怕是什么?!怕被牵连吗?!”祁尚卿的情绪立即变得激动。他站起身,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忠臣义士,为国而死!难道连个牌位都不能有吗?!”他用手捶着身前的案台。
侍从见祁尚卿情绪激动,不敢再质疑,只是问道:“行台,您跟瞿。。。。。元帅,是?”
祁尚卿却不说话了,只是站着,像个木雕。
半晌后,他轻启双唇,声音小得像是跟自己说话:“故。。。人。。。而。。。已。”他一字一顿念道。
“那为何如此着急,明日便要。。。。。”侍从又问。
祁尚卿不再回答了。“你也歇了吧。”他看向书房的门口,用眼神告诉侍从可以出去了。
“行台,早些歇着吧。小人告退。”侍从走了出去。
。。。。。
第五日。
隼州城外,朝阳一如既往从远方的地平线升起。
同起于地平线的,是冲天的号角与鼓声。
密密连连的人影出现在了那里。他们并不列阵,跟着鼓声与号声随意而进,手中的兵戈将阳光反射成灼眼的亮光。
他们也不在意如此大张旗鼓会使定国人加强防备,他们决定今日便要彻底结束战斗。他们的主帅在拂晓之时下达了死命令:日落之前,攻取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