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碎花裙子的小姐姐又说,院长说了,下次请她的另外两个嘴巴也吃水果。
两个女孩子商讨,人不是只有一个嘴巴吗?
我心中也有这个疑惑,可是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吃水果的女孩子,这个问题就我遗忘到了脑后。
直到有一天,那些我见过的叔叔阿姨,把我们所有人都刑满释放了。
他们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抬出了不少女孩子的尸体,我在其中一具腐朽的尸骨上,认出了粉色的碎花裙子,再次想起了那个问题。
这次我有了答案,美貌是一种罪孽,幸亏我是男孩子。
有不少记者对着现场拍照,说要登报,后来孤儿院的好多小朋友都遇到了新的爸爸妈妈,用他们的话说,有了新的爸爸妈妈,就可以吃饱穿暖了。
我也遇到了新的爸爸妈妈,我知道这意味着我又有了很多爱。
新爸爸也姓陈,听说我也姓陈的时候,摸着我的头,对我的新妈妈说,
“就他吧,一定是特别的缘分让我们相遇了。”
新的爸爸妈妈很温柔,就是他们住的地方太偏僻了,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他们还会离地飞行,虽然只有半米,但我依旧以为我遇到了神仙。
新的爸爸妈妈问我想不想要继承他们的衣钵,也学他们这样飞来飞去,我拼命点头。
然后他们带我去见了爷爷奶奶,几个姑姑,他们都对我很满意,纷纷给我塞了见面礼。
爷爷奶奶的见面礼是亲手给的,几个姑姑的见面礼,是用长棍挑着给我的。
我当时有些不解,可是初来乍到,在孤儿院里学会审时度势的我,默默咽下了心中的疑问。
我能感受到他们喜欢我,这就足够了。
新的爸爸妈妈对我真的很好,让我再度体会了吃饱穿暖的感觉。
他们会手把手地教我一些小法术,爷爷奶奶也会亲自教我是是非非。
爸爸妈妈教我的法术好简单啊,我轻轻松松就学会了,爷爷奶奶教的道理有些深奥,但我细细想来总觉得各有各的道理。
就像我父亲说的,美貌是一种罪孽。
可是我爷爷奶奶会说,美貌无罪,有罪的是觊觎美貌的人。
我觉得后者更有道理。
可能是我学的太快了,家人都很惊叹于我的天赋,爷爷奶奶也开始加大了对我的思想教育课。
那个时候我才真正了解到,陈家这个神秘家族的内涵,也明白了几个姑姑虽然喜欢我,却始终不肯抱一抱我的原因。
奶奶最后对我说:“你妈妈已经打掉了四个孩子,几乎没有再生育的可能了,你的几个姑姑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生子了,我们陈家的血脉虽然断绝了,但是传承没有断绝。”
爷爷在一边附和:“你就是我们家族的传承。”
我听到陈家的故事,心里难过,总觉得这么无私的家族,便是血脉传承也该保留。
可是正如爷爷奶奶说的,我的几个姑姑决定孤苦一生,我的妈妈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这个血脉传承注定是要断绝的。
可能是上天垂怜,又或者说命中注定,几乎没有了生育能力的妈妈又有了孕期反应。
妈妈喜极而泣,当天就拉着我和爸爸,一起去了医院。
爸爸一直拉着做b超的医生问,是不是男孩儿?
医生白了爸爸好几眼,严词声明,不能做性别鉴定。
他又拿过了妈妈的检查单子,在上面看了很多眼后,给爸爸一顿喷,
“你老婆都为你打了四次胎了,再打就真的怀不上了,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爷们,怎么忍心自己的婆娘一次次为自己遭罪……”
医生巴拉巴拉一大堆,爸爸就默默地听着,一句也不还嘴。
等到医生说的口干舌燥,终于不说了,爸爸又再次抬起头问了一句,“所以是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