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无眠,下起了夜雨。
一支精简的队伍连夜出城,马蹄踏起泥水,车轮碾压着溅过,一辆马车被护在中央,隔绝了外面冰冷的雨夜。
哗啦啦——
随行的暗卫连声汇报:
“启禀殿下,南渊的军队发生内乱了!”
“殿下,从这条路线一直往北,三日内,便可顺利抵达我国边界。”
“启禀殿下……”
声声汇报,夹杂着大雨哗啦的声音,竟有几分紧迫感。
马车内。
男人慵懒的阔腿而坐,小桌案上摆放的酒水并未因行驶而洒落,淳淳的酒香轻溢,他眉梢轻挑,似心情不错。
“聿王妃怎不用正眼看本宫?”
角落里,扔着的正是手脚被捆绑的叶锦潇。
半个时辰前,战九夜提着剑要砍她的手,可那青楼女子紧随不舍,长剑扬起,却是落在了那妓子身上。
他弯腰,捏起她削瘦的下颚,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的眉眼:
“见到那画面,莫不是怕了?”
手臂掉落,血喷溅在她的裙摆上。
一片洇红。
叶锦潇抿唇,被迫与他对视:“聿王被捕,消息一出,太子恐怕休想顺利回到北燕国。”
“这你不必操心。”
他沉笑一声:“有你们两个人质在手里,这一路尽管畅通无阻。”
谁人敢拦?
待回到北燕,到了他的地盘上,有的是时间好好调教她。
“谁在帮你?”叶锦潇问。
“仅凭你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掌控南城,是谁在帮你?”
战九夜反问:“你很好奇?”
她耸了下肩:“我已经被你抓住,此行恐怕凶多吉少,俗话说得好,死也要死的瞑目,你告诉我,让我死得明白又何妨?”
他微微眯眸,瞧着她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生死于她而言,早已看开般。
“待回了北燕,本宫再告诉你。”
“呵,这难道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见不得人?”
叶锦潇噙着嘴角,激道:
“想不到堂堂北燕太子,说起话来,束手束脚的,跟个女人一样。”
“哈哈哈!”
战九夜抓起桌上的杯酒,仰首而尽。
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她是第一人。
“聿王妃,真当本宫瞧不出,你是在故意激我?你想套本宫的话,哈哈哈!”
叶锦潇微顿。
随之,皱眉:
“我套你的话作甚?”
“因为……”他一双紫眸内尽显张狂,“你还留了一手,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