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的弗兰克九世连忙制止道:“乖女儿,不能挠,来,抽一口这个。”
“抽一口就不痒了。”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如煤炭般的东西,弄碎一小块,拿烟纸快速卷起来,点燃,递给床上的人。
“好吧。。。”床上的人接过,开始吞云吐雾起来,没一会儿,原本空旷的房间,瞬间被烟雾笼罩。
抽完后,她明显精神了不少,开心地对弗兰克九世说道:“确实不怎么痒了耶,谢谢父王。”
弗兰克九世摸摸她的头,宠溺道:“今天天气不错,晒晒太阳,多睡会儿。”
“好。”
短暂的精神过后,床上的人又肉眼可见的虚弱起来,点点头,乖巧道:“好。”
不一会儿,床上响起轻微的鼾声,虽然不那么自然。
望着床上熟睡的女儿,弗兰克九世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被子,轻轻拿起她的一只手臂。
在阳光的照射下,满是绿色脓包的手臂显得格外刺眼。
感受着手臂传出滚热的温度,弗兰克九世满眼的心疼,很难想象,他的女儿,雪琳·弗兰克,仅九岁的她,承受了多少痛苦。
五个月前,王国内一个村子出现了一个特殊的病例,患者体温久高不下,起初体表泛起绿色的疹子,后面演变成绿色脓包,全身上下奇痒无比。
这特殊的病症在王国内迅速传播,短时间内席卷了大半个王国,连小公主雪琳也中招了。
得疫病的人要么是高温热死,要么疼痒难耐,抓破身上的绿色脓包,伤口发炎而死。
这也是为什么,弗兰克九世阻止雪琳挠痒。
哪怕王国高层在瘟疫开始第一时刻,便出手,将患者集中隔离,并请各路医师诊治。
但是这么久过去,任何医师都没有找到根治疫病的方法,甚至不清楚其源头,这场瘟疫就像是上天的惩罚一样。
王国做了那么多努力,只能延缓瘟疫的传播速度。
先前弗兰克九世点燃,拿给雪琳抽的东西,名叫福膏,是一种致幻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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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一位老医师提出让患者活得舒服点,或者说舒适中慢慢死去。
用福膏的致幻,来压制病人疼痒的感觉,就像是饮鸩止渴一样。
在所有人的沉默中,弗兰克九世艰难地点点头,成箱成箱的福膏被运往病区。
谁都清楚,这不过是让患病的人,从一个地狱,走向另一个地狱,只不过路程远了点,让他们多苟活一会儿罢了。
床榻下传来冰冷的寒气,丝毫没有刺入弗拉克九世悲痛的内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降下如此灾厄在这个国家?
自己从来不淫欲享乐,勤恳国事;百姓安稳本分,整个国家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明明自己与万千臣民对神灵怀有虔诚的信仰,可是,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待这个国家?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望着睡梦中的雪琳,因疼痒而紧皱的小脸,弗兰克九世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