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身披深褐色风衣,昂藏七尺,清冷挺拔的身姿走在雨雾里,庭院楼阁昏黄的灯光映射下来,落在黑色伞面上,夹杂着雨雾像镀了一层柔光。
他肩头,细细的水珠凝成一团。
缓步上了台阶,陈见收起伞,站在一旁。
商恪自觉让开路,并颔首喊道:“五叔。”
商应寒抬手掸了掸肩上的雨露,修长的指尖沾了些雨雾凝成的水,湿了指尖。
陈见递上一张白色的方巾,商应寒接过,擦拭着手。
抬眸时,清冷的视线落在商恪身上,片刻停留后移开了视线,应了声嗯,遂问道:“老爷子呢?”
商恪态度恭谨:“爷爷在里屋,威廉医生也在里面。”
商应寒眸底一凝。
商恪解释说:“小时候爷爷给我请的心理医生,他回国定居,今天下午特地来老宅拜访爷爷。”
商应寒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阔步进去。
陈见紧随其后。
随着商应寒离开,压迫感自然也销匿。
商恪想到刚才五叔的脸色,不禁想起回来时听林嫂说起,最近五叔都回老宅。他以为是五叔带着闻轻回来住,还问了一嘴,林嫂说五叔最近都是一个人回老宅住。
五叔把那么重要的戒指都给了闻轻,还为闻轻警告他……商恪以为五叔对闻轻正上心,两人平时都形影不离呢。
可五叔到现在也没正式带闻轻回老宅,更没有给闻轻正式的身份,看来,闻轻在五叔心里的地位也许还没到娶她的程度,戒指,不过是男人哄女人的手段。
这么脑补了一通,商恪忽然又没那么妒忌了,甚至觉得闻轻很可悲。
想到闻轻,商恪脸色就有点难看了,今天的脸全丢她面前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说出去,干脆给她打了个电话。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通话——
商恪语气稍有不自在的醒闻轻:“我怕打针这事,你给我烂在心里,往后一句都不能提,记住了吗。”
闻轻问:“你这语气是在求人吗?你这是在命令我。”
反正是电话通话,没有当着面,商恪也是拿得起放得下:“我求你。”
闻轻:“态度不端正。”
商恪咬牙切齿:“闻轻你不要太过分。”
闻轻呵呵笑:“诶,谁让我偏偏看见了呢。”
“……”商恪深吸一口气,态度还算端正:“希望你不要说出去今晚看到的事。”
闻轻头脑昏昏沉沉的,没心情跟他继续掰扯,而且她压根没有到处去说这种事的癖好,也不知道商恪在担心什么,声音软绵绵的答应下来:“好,我烂在心里,行了吧。”
商恪倒是没想到她这么服软,听着心里自然也舒坦:“那你再发个誓。”
闻轻:“……”
!!
真是给他脸了!
“你有病吗?”她的好脾气瞬间没了。
商恪上一秒还因为闻轻的态度感到心情愉悦,下一秒一句骂他有病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有病吧,就说两句我能信的话都不行吗?”
闻轻吸了吸鼻子,突然感觉鼻子堵得更厉害了,声音变得瓮声瓮气:“我是病了,但还不都是你害的,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蹬鼻子上眼,我给你脸了是吧。”
这回商恪终于听出了闻轻声音不对劲,问她:“你怎么了?”
闻轻也没矫情的憋着,兜头骂他:“拜你所赐,你的风寒传给我了。”
商恪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