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到小师妹似乎是两三个月之前,那时候她才堪堪够到姚立婷下巴尖,今天再见面,两人视线居然是平齐的。
“长得真快!”姚立婷习惯性伸手揉了揉付沧钊的脑袋,说明来意,“师尊说牠有事,要叫你过去一趟。”
她脸色忽然变得不太好,凑到付沧钊耳边,悄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师尊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到时候不管问什么都要老老实实回答,记得再说两句好话哄哄他,熬过去就好了!”
付沧钊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平云洞府。
从自己的灵居到平云洞府的距离不算远,至少比起几位师媎,付沧钊的住处更加接近男师尊。
经过数月锤炼的身体肌肉初具雏形,体力有了长足进步,全力奔跑也脸不红气不喘。
她一路飞奔,到了平云洞府门口陡然停止,动与静变换突兀,形成奇妙的反差。
男师尊本事没见多少,倒喜欢立规矩,进洞府前要敲门三下,力道不可过轻或过重,敲门次数必须不多不少。
“进来。”冷冰冰的声音透过木门钻入付沧钊耳中。她觉得耳朵发痒,忍不住伸手掏了两下,才遵从命令进门。
进入洞府后要随手关门,还不能背过身关门,而是面对正前方的男师尊,手在背后合上木门。
付沧钊上半身笔直,朝秦玉仙尊鞠躬:“见过师尊。”
就连鞠躬的角度也有严格规定。角度太大男师尊受不住,角度太小又慊弃敬意不到位。
麻烦的东西。
秦玉脸色暗沉,声音微含怒意:“本座辛辛苦苦养的水云鸡,在本座闭关期间尽数失踪,你有什么头绪?”
“没有头绪。”付沧钊脱口而出,“师尊自己养的鸡没了,是您自己没看住,和我有什么关系?您自己心里真的一点数也没有吗?”
在她眼里,罪脉成了一种傲慢、低劣且蠢笨的生物,牠养鸡居然不记得拴条狗在外边看着!
付沧钊去偷鸡的时候总觉得顺利过头,还以为是陷阱,结果没想到这人是真蠢!
害她白担心三个月!
不过,要让她承认鸡是自己偷的,那绝无可能。
秦玉看她脸上毫无愧色,怒极反笑:“付沧钊,撒谎可不是好孩子,你再不道出实情,要是道心有损导致日后择不了道,休来怪罪师尊!”
“你凭什么咬定我撒谎,又凭什么认定鸡是我偷的?”付沧钊一双死鱼眼古井无波,“再说,我入门半年,你从未教导过我修炼,也没设过一次开放课,你配叫师尊吗?”
她神色淡漠,将秦玉神色变幻尽收眼底,不紧不慢吐出最后一句话:“还是说,我们飞月派的秦玉仙尊,是走后门上来的?”
“你!”
付沧钊不想和牠废话,她选择踹门,挺拔的后背对着秦玉,不曾动摇。
“你没偷我的鸡,怎么可能长得如此——”
暗蓝色头发的女孩还在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对面没理秦玉,牠怒极,抓起手边茶壶就摔过去:“我是你师尊!”
付沧钊的脚步终于为牠停滞,却不是因为牠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