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娘扑通一下半跪到殷中榜身边,心疼的抚摸着殷中榜脸上清晰的巴掌印:“这是谁把我儿成了这个样子呀?把娘心疼的呀……”
谢寻竹无语了,难以想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偏心的爹娘。
她上前一把抓住殷老爹的拐杖:“喂,你们重男轻女要有个度吧,能不能睁眼看看殷红被殷中榜打出来的伤,你再看看殷中榜的,哪个更严重!?”
殷老爹瘦成一把骨头,废了老大劲也没能把拐杖从谢寻竹的手里夺回来。
皱纹密布的脸上一片愁眉不展,说出来的话却恶毒的很:“看看、看看,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女娃娃,现在竟然带着人欺负自己的亲爹亲弟弟来了。”
殷老娘:“当初要知道这又是个女娃娃,早在怀上她的时候就把她打掉了,哪里还能留她到现在啊!”
“我说的没错吧?这女娃娃就是没有用,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就是别人家的人,只能给别人家传宗接代,只知道吃,不知道往外吐!”
殷中榜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依靠着旁边摆放的柜子,抽了抽嘴角,顿时疼得一吸气。
“嘶。”
有了殷家老两口当他的靠山,殷中榜又恢复了之前嚣张的模样,毫不客气的用手指着大邑。
“爹娘就是这个男人,殷红就是和他不清不楚的,他一见我就打我,我身上的这些伤都是他还有那个女人打的,把我疼死了都。”
殷老爹的目光从谢寻竹身上转移到了大邑身上,有些挑剔的打量着大邑。
大邑身上穿着普普通通,长相也十分的平凡,不过看上去就是个有劲的,但是没有钱管什么用。
“啧,找也不知道找个有钱点的,这一看就是个穷小子,能养的起我们吗?我就知道你跟你那四个白眼狼姐姐一样,嫁出去就相当于死了一样。”
殷红眼睛睁大,声音哽咽:“在这之前一直都是四个姐姐养着我们的,姐姐们辛苦赚钱,就是为了给你们买药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
“你怎么跟你爹说话呢?他们是老子生的,赚钱给老子花,给她们爹娘花钱,伺候她们爹娘天经地义!”
“她们现在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了呀……”
殷老爹眼睛一瞪:“那也不行,她们的命是老子给的,嫁了人就没了音讯,一个个都是没有用的,都没有办法摊上个有钱人,给个彩礼都那么一点,够花上多久的?”
“你现在除了给你们买药,就全都被殷中榜拿去买肉吃了,你怎么不说他呢,要不是因为他不知节制,咱们家现在也不会还是这个样子!”
殷红大喊着,把这些年内心积压的埋怨和压力统统抒发了出来。
“你弟弟是要给咱们家传宗接代娶媳妇的,你那些姐姐能和中榜比吗?更何况,她们嫁出去之后,连个钱也不往回来寄,我说她们两句还有错了不成?”
殷红已经哭的说不出来话,大邑默默的上前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谢寻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么不要脸的话儿了,硬生生给她气笑了。
她还没有见过重男轻女这么严重,竟然把不要脸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