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的大脑每天不得空闲,她总是反复思考:司家究竟在司虞之死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为何她和司桥笙去了司家,就发生了这么多离谱的事情?
对比司家,陆家就显得格外简单。
念笙的肚子开始显怀。
可是司桥笙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身体各个器官的早衰症状开始凸显出来。心脏会时不时的疼,频率愈来愈高。鬓角白发愈来愈多。
念笙面对司桥笙的过早衰老,她就好像手里握着一把泥沙,愈想用力抓紧它,却发现愈抓不着。
念笙愈来愈沉默,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少。
霍囿光觉察到念笙的变化,他把司桥笙叫到他的书房,和他敞开心扉谈了一场:“桥笙啊,爸爸听说你最近在调查你妈妈的死因。”
司桥笙点头。
霍囿光沉默了瞬,道:“你是个好孩子。对父母孝顺,对老婆疼爱。可是桥笙,世上很多事情难以两全,在你为你母亲奔波的路上,你那么疲惫,你的身体也明显变得脆弱起来。你不愿意停下脚步,因为你是一定要在死前还你妈妈一个真相和公道的。”
霍囿光又沉默了。
“可你没看到,爱你的念笙又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她是你的妻子,原本该和你一起共进退。爸爸本不该如此自私。可是桥笙,她肚子里还有你们的孩子,她每天因为牵挂你而郁郁寡欢,这样对孩子可不好。爸爸请求你,在你一往无前的为你妈妈奔波时,也回头看看她们母子两……”
司桥笙俊脸煞白,全身血液凝结。
“对不起,爸爸。是我疏忽了。”
霍囿光道:“我知道,在很多人看来,怀孕是女人的天性,无伤大碍。可怀孕生产,却难保不出一些意外,我只有这么个女儿,容不得任何意外的发生。桥笙,请你体谅爸爸的心。”
霍囿光只觉得后怕,他最近精力全部集中在司虞的案子上,竟然疏忽了念笙独肾的身体。她这般折腾奔波,身体很容易出事的。
还好,还好爸爸及时给他打了预防针。
他红着眼道:“爸爸,你放心吧,我已经放下对我妈妈的调查。抽时间好好陪陪念笙。”
霍囿光满意的点点头:“去吧,去陪陪她。”
司桥笙滑动轮椅,来到二楼的露天阳台。
念笙颓靡的蜷缩在懒人椅上,神色茫然的望着前方。
司桥笙来到她面前,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
念笙看到司桥笙,牵起嘴角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和她从前的明媚比起来,甚是寡淡。
司桥笙方才意识到,霍囿光的担忧不是小题大做。
他将她的手紧紧的贴在心房,眼眶便濡湿了。“阿姐,对不起。”
念笙当然知道他何故说这句话,他们夫妻二人,默契十足。她难过道:“是不是我爸爸又对你说了什么?他这格局太小了,他只知道心疼我,难道不知道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吗?”
司桥笙道:“爸爸说的对,纵使我们俩夫妻同心,想要风雨同舟,可是我们还有孩子。念笙,我们还得为孩子负责。所以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养身体,开开心心的生活。”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你为我操心。”司桥笙道。
念笙哑着嗓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