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君主,无论对内如何,对外的形象必须是仁民爱物,内圣外王的。
李玄策拱手道:
“此乃平戎之良策。北静王既愿为君王分忧,哪有不应之理?
仁德霸道本来并不冲突,若无霸道,又如何能行德政。纯粹教化,若可感化鞑鞑,千百年来,草原又如何会代代南侵?
所以,那些迂腐之见,臣向来是不理会的。
以臣看来,不止是鞑鞑,凡是异族狄夷,这策都可用。”
李玄策细细思考,或若有所思,或恍然大悟,只觉得这八旗制度大有可为,且有很多未尽之意隐含其中,让他恨不得能把水溶薅来京城,和他秉烛长谈,将疑问一一剖析讨论清楚才好。
……
传令的侍卫快马加鞭,不过十几日,水溶便收到了皇帝的密旨,上面唯有一个大字:
【允】
同时传来的还有朝中的消息,譬如,朝廷欲在西南施行改土归流之策。
水溶的第一反应是给自己脑门一巴掌。
哎呀,他咋就把改土归流给忘了呢?
这可是大笔的功德啊,就这么长腿从他面前溜了。
还有林师父,把公审诉苦大会和文宣舆论这一套都学去了,也不知道给他点版权费。
紧接着水溶就有些不解的暗暗蹙眉思索。
手串帝为何……如此心急?
仿佛屁股后面有狗在撵。
看着不断在战场上来回穿梭,传递和禀报战况的斥候,水溶不禁有些挠头。
他这里虽然打掉了草原最大的邪恶势力——达延,但是到底还是有许多不服大晟朝廷的部族,更别说陛下还同意了建立八旗的想法。
按照他的设想,八旗之策一旦开始,草原上必然会掀起一阵血腥杀戮,不是短期内能彻底平定下来的,至少也得有两三年时间作为消化和缓冲。
而在这期间,九边重镇是完全无法放松警惕的,必须陈以重兵作为威慑和镇压。
也就是说他这一策,朝廷的消耗不算多,只需要动用北疆铁骑来扫荡草原。但是被牵扯的兵力却并不少。
如今西南生变,西南之事同样变得迫在眉睫起来,也就是说,最差的情况,大晟可能要两线作战,也不知道国库能不能撑得住,恐怕林师父又要疯狂脱发了。
当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在地平线下,天幕渐渐笼盖四野,朦胧的浅紫色的夜空之上还残留着一抹霞光的余韵。
星星点点的几颗残星镶嵌在天幕上,唯有长庚星强势的宣布长夜的到来。
“大帅,乌兰城已经清缴完毕了,徐将军正在带人清点战场,罕哈部的兵马全都弃械投降,放弃了抵抗。
卫将军命我来请大帅进城。”
水溶问道:
“伤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