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不由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他对水铮和太子哥哥之间的感情很是羡慕。对若渊优容,未尝没有几分移情的作用。
大皇子闻言不由狂喜,虽然如今长成了的皇子唯有他一个,但是父皇既没有册立储君,明面上也没有露口风,他总是不能安心。
如今,父皇总算表露出托付江山之意,他又怎么能不激动。
可惜,这难得的明示却是为了北静王,司徒恒不禁有些泛酸。
努力的控制住嘴角,稳住心神,司徒恒的头又垂得更低了一些。
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他也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 “父皇,儿子还有其他年纪相仿的子嗣,到时候也能和世子做个伴。”
承治帝摇了摇头:
“北静王世子将来世一定要进宫的,皇室和王府的关系不能淡了。
但是北静王府的势力,除了皇帝本人和储君,不能交给任何人。
所以除非嫡长,其他的庶出皇孙都不成。”
司徒恒有些不明所以:
“北静王府虽然是勋贵之首,地位举足轻重,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承治帝的目光幽深:
“历代北静王不仅仅是勋贵的领头羊,同时也是我大晟的战神。
大晟需要有一个战神,能够震慑四方异族。
你可明白?”
说实话,他不明白。
司徒恒委婉的问道:
“我大晟猛将如雨,牛伯爷和神武将军,哪个不是身经百战?
他们一个只是一等伯,一个只是神武将军,也不至于升无可升,不比北静王府,已经是世袭不替的郡王了。”
承治帝颔首:
“按常理来说,你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是你忘了考虑一点,那就是子嗣。
在贾家没落之后,镇国公府可以说是八公之首,也可以为勋贵表率,但是镇国公府的子嗣繁茂,姻亲众多。
神武将军又是后起之秀,并非老牌勋贵。
唯有北静王府,一脉单传,宗族凋零,姻亲都是文官。
自来文武殊途,文官地位再高,到底助力有限。何况你瞧徐家,林家,还有赵家,又有哪个权倾朝野?
比起其他盘根错节的勋贵,北静王才是最合适的,而且他也是和朝廷关系最为亲密的。
第一任北静王是元武陛下的义子,还尚了公主,后来的历代北静王都和皇室亲近。
未来,只要王府的继承人可堪造就,你就得把他的位置举的高高的,扶的稳稳的。”
司徒恒还以为他父皇是被北静王给迷惑了呢,原来其中还有那么多道道吗?
司徒景的面色松缓了一些,仿佛想到了什么愉悦之事,难得带上几分父子之间的亲昵。
“你可要急着,等若渊家的小子及冠了,你亲自赐下表字。
若渊当初加冠的时候,我和父皇为了谁赐表字可是大战了三百回合,结果却被先北静王抢了先。
只能退而求其次,给若渊主持冠礼。”
司徒景仿佛已经想象出水溶到时候气急败坏炸毛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