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话若是骂如今的衮衮诸公,却也切合无比呢!”
水溶微微眯起眼睛,赞同的一笑: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那等为了一己私利,结党营私之辈,的确是狼心狗行之辈,奴颜婢膝之徒。”
黛玉和水溶相视一笑,接口道:
“彼辈既登堂宇,本当匡政辅国,安民兴邦,何期鱼肉百姓,祸国殃民!”
黛玉还有几句话没有说出来。
她也听说了二舅舅贾政代女上折子,言说愿意和亲的消息了。
初闻之时,她格外的义愤填膺。
这种人,这种人怎么配为人臣,为人父。
又怎么有脸面把此事拿到朝堂上去表功。
更可恶的是,坊间还有些迂腐之辈歌颂鼓吹此等行为。
就和她曾经听说过的那贞洁牌坊一样的令人恶心。
他们是怎么能理直气壮的把女子的苦难当做垫脚石,来为自己的功名利禄添砖加瓦的?
若这不是自家舅舅,黛玉真想当面骂上一句:
“冷血无情之辈,安敢在睽睽众目之下,妄言大义。
待归于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其先祖?”
曾外祖父和外祖父威压了异族一辈子,若是知道自己的子孙后代有一日竟然要和亲藩国,该有多么的悲哀。
怎么就没有人托梦,骂上那狼狈为奸的男女一顿?
知黛玉所想,水溶泠然一笑,仿佛冬日里怒放的梅花:
“可惜我不是女子,不然一定当堂替那些和亲的女子问上一句:
遣妾一身安社稷,天下何处用将军!”
水溶看着黛玉,只觉得两颗心仿佛紧紧挨着。
所思、所想、所念、所行,世间再无一人能如同黛玉一般,同他心心相印,契合如一。
水溶拿起桌上的报纸:
“在我看来,黛玉的笔力之锋锐不输其上的众人,如今许多文人墨客都以笔为刀,在这报纸上激烈厮杀,不知咱们的潇湘居士可有所意动?”
黛玉心中一动,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怎么知道她忍不住写了文章?
唉,若是投稿之后,万一有幸发表了,不会被这狡狡猾猾的大狐狸给认出来吧!
水溶多了解黛玉啊,见她默然不语,就知道黛玉必然是已经写好了文章的。
“看来不用我多言了,我可等着围观大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