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他推到黑魆魆的屋里,窗边微弱的夜光也照不到的暗色中,她厮打他,用牙咬他,用脚踢他,将一身力气全发泄在他的身上。
女人发了狠,真下手,她知道,她伤到他了,他的脸被她的指甲划开,他的颈脖亦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他一声不吭,半点不躲闪,由她出气。
直到她累得气喘,挂在他的身上,仍不甘心地有一下无一下地垂着他的胸。
魏泽伸出手环上她的腰:“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以后任何事都听夫人的,夫人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禾草将头抵在他的身上,闷闷道:“你是王八蛋。”
“是,我是王八蛋。”
“你是混蛋。”
“对,我是混蛋。”
魏泽轻声道:“骂来骂去,就那几个词,不如还是打罢,更让你解气。”
“不打了,手弄疼了。”到底是女人的手疼,还是心疼,谁知道呢。
光线不明的屋室,黑是主导,黑色最不透光,所以用来遮羞。
她的手仍放在他的胸口,那里的心跳在加快,带动着她的心跳。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迎着他,他低下头去触碰她柔软的唇。
二人打小相伴长大,儿时便在一个榻上嬉闹,后来她成了他的枕边人,却一直未曾行过夫妻之实。
魏泽将禾草抱到帐中,他是有些紧张的,紧张得手心出了汗,她环上他的颈,蛮过后反倒表现得温柔静和。
从前他们安歇在一起,屋中总会留下一盏微弱的烛火,这次黑得刚好,趁了这个景。
温凉的风从窗户吹来,缠绵缱绻,两人深深的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事毕,魏泽披上衣衫,下榻走到桌边,点燃蜡烛,拿起桌上的小食,重新回到床榻上,将帐幔半打下,摇她起身:“起来吃些东西。”
禾草懒懒得撑起身子,扯过一件外衫,穿好,系上系带。朝他脸上看了眼,男人一张英俊的脸上划拉了几道长长的口子,脖颈上也有,有些过意不去。
“要不要擦点药?”
魏泽笑了笑:“别管我,快吃些东西,看看喜不喜欢。”
魏泽随手取过一件衣衫铺在床上,将油纸包放到上面,扯掉束绳,摊开,里面都是一些精细的小食,各种各样的颜色,像红花,像绿叶,看着让人很有食欲。
“这个是什么?”女人指着一个表面金黄,下层粉白的糕点。
魏泽想了想:“好像叫桂糖乳。”
禾草便拿起一个放进嘴里,微微眯起眼,点了点头:“好吃。”
说罢又拈起一个,递到男人嘴边:“你也吃。”
魏泽低下眼,张开嘴将女人手里的糖糕含了进去。
禾草又指了另一个面上通体奶黄,里面嵌着红色颗粒的方块:“这个看起来像是山楂糕。”
“是山楂糕。”
禾草也尝了一块,知道他不喜甜食,便没让他再吃。
“我再让小二送些饭菜上来?”魏泽说道,晚上他们都还没吃,一直闹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