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杀人的时候才会笑。”
“你刚才不是说三个人,还有一个人呢?”禾草问道。
“在你正后方……”
禾草往后看去,那么多人,唯独一人最惹人眼,是个和尚,还是个十分年轻的和尚,那和尚生了一双桃花眼,她不敢再看,因为那和尚望了过来,且那眼神让她心里莫名发慌。
“别去看他的眼睛。”魏泽从旁说道。
“那个和尚……很奇怪……”禾草抚了抚胸口。
青雁眯眼笑了笑:“心慌是不是?心慌就对了,他啊,他就是淫僧莲灯,他的那双眼,专用来迷惑女人心智,此人修了一门邪功,用女人的身体,可提升功力。你看你长成这样,说不定他已经盯上你了。”
禾草瞬间觉得江湖不好玩了,全身的细毛立了起来。哪怕以前最难的时候,她也是生长在乡野间,虽说吃不饱,穿不暖,却无生命之危,接触之人都是平头百姓,到后来,她有魏泽护着,养在深宅,不怕什么。
这会儿,好像一只兔儿入了深沼密林,随便一个人就能把她摁死。
正想着,桌下探来一只手,将她搁在膝上的手握住,给了她几分力量。
禾草怔愣地看向魏泽,本想往他那边靠一靠,可一想到这么些年,她追他追得好苦,一双似睁非睁的美眸回瞪过去,抬起脚,直直踩在男人的脚上。
魏泽眉峰一挑,松开捉她的手,摸了摸鼻骨,打了一声咳嗽,继续吃饭。
“师父,你说这三人怎么同时来了平城?地下斗场的入口即将开启,是否为地下斗场而来?”
魏泽点头:“多半是了。”
“真是想不到,小小的一个地下斗场,居然集齐了这三人。”
正吃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正是那个独眼刀客,卫尘。
只见他提了一壶酒重重放到桌上,一腿跨坐到凳子上:“想不到在这里碰到醉九卿,可真是缘分。”
男人说罢,又笑道:“都传卿九郎不好女色,此生以酒为伴,原来是不好女色,好男色……”
禾草面皮飞红,被人这么提出来说,还不是好话,就要回嘴,青雁却比她更快。
她维护魏泽的速度堪称一绝:“卫瞎子,你瞎的那只眼不是没有原因的,眼睛瞎了,舌头可不能太缺德。”
“对!”禾草帮腔道。
卫尘最烦人拿他眼睛说事,全身已经蓄力,一只手曲成鹰爪,快速出手,直取青雁的咽喉。
青雁虽然习武,也只是简单的拳脚功夫,碰上卫尘这等功底深厚,自小有师亲授的人,根本没办法招架,眼睁睁看着男人的鹰爪袭来,却躲闪不得。
正当男人的手离女子的咽喉只差咫尺时,一股刚劲的力道斜刺而来,擒住卫尘的手。
“小子,你也太目中无人了些,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魏泽说道。
卫尘没同魏泽交过手,便想要探一探他的深浅。
见自己一手被他控住,另一只手快速出掌,朝魏泽胸口打去,魏泽另一只手从下穿过,卸掉他的力道,右手回力一扯,将男人拽到地上。
卫尘刚想爬起身,身体又是一沉,背上一股劲力压了下来,魏泽一脚将他整个人踩趴在地。
此时,从旁传来一个笑声,禾草转眼看去,正是笑脸书生温风眠,这书生笑起来给禾草的感觉就是两个字,狐狸。青雁不是说他笑起来就要杀人么?
“哟!这不是刀客卫尘么,怎的这么狼狈,我道你是来喝酒的,原来是来找死的。”
卫尘仍被魏泽踩在脚下,口中对书生叫骂:“龟儿子,去你奶奶的,不长眼的玩意儿。”
书生不理刀客的叫骂,朝魏泽打了一躬:“小生见过卿前辈。”
魏泽亦不理书生,只对禾草招了招手,让她坐到他身边。
禾草忙起身,并坐到魏泽的里侧。
书生嘴角僵了僵,眼弯成一条缝,继而又笑道:“小生前些时听闻前辈捣了龙虎门,可是除了一害。”
说罢,见魏泽正在给那身穿道袍的女子夹菜盛汤,脸上差点挂不住。
这时,被魏泽踩在脚下的卫尘调侃道:“小白脸,见着没,人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书生嘴角仍是笑着,斜了卫尘一眼,抬起一只脚,不着痕迹地踩在他的手上,用力蹑了蹑。
气得卫尘破口大骂:“草你个娘娘腔,跟老子玩阴的。”接着又道,“卿大哥,刚才是我错了,您高抬贵脚,放我起来,我要会会这个骚包。”
卫尘在魏泽手里过了几招,无论是从速度还是力道,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认怂,一转眼开始称呼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