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风将酒盏重重一放,把眼一横:“说完了?”
男人一开口,几个女人立时闭上嘴。
“正好,你们都在,相互认识一下,这位娘子姓禾,是我邀至府上的贵客,她和你们不一样,别说些不着调的话儿。”
不论她们怎样闹,在段十风面前是万万不敢放肆的。
男人说出的语调虽听不出喜怒,眉眼却耷拉下来。
“没别的事,都下去罢。”段十风把杯里的酒一撇,正是赶人的意思。
三个女人脸上无光,悻悻走了。
“见笑了。”段十风说道。
禾草坐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压压惊,原来这就是内宅的争宠,三个女人侍候一个男人?段十风这体格可真好!
“你那是什么眼神?”男人叩了叩她面前的桌面。
禾草出身低微,没见过后宅的争宠戏码,后来进了魏宅,又有魏泽明里暗里的照顾,未让她吃过亏,而且魏泽除了她,再没有过其他的女人。
今晚可算是开了眼。
禾草埋下头,拿起筷子挑饭吃,别人的家宅事,她还是不要说什么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于是摇了摇头,不说话。
“你摇什么头,有话说话。”
“我说什么,这是你自己的家宅事。”说着夹起一筷子肉片,正要往碗里放,却被段十风用另一双筷子压住。
男人固执地看着她,生出一丝孩子气。
禾草抿了抿唇,叹了口气:“你想听什么?”
“算了,吃饭。”
禾草白了他一眼,两人吃过饭后,下人开始收拾碗筷。
“小王爷若无事,我回房了。”
“嗯。”
禾草起身朝段十风欠了欠身,回了屋子,反手关上门,然后静静坐在桌子边,不知在等什么,过了一会儿走到门边,缓缓打开门往外觑眼看去,男人仍坐在那里。
“你怎么还不走?”
段十风一怔,心里来了气,她不理他,他连在她门外坐一会儿都不行?干脆也不要脸了:“我坐会儿怎么了,怎的,不能坐?”
禾草眸光闪着,嘴唇嗫嚅,终是没说出来,她要沐洗,需下人烧水,他一直坐在这里,她哪好意思沐身,心道,他要坐到什么时候。
“你快走罢,再不走我可赶人了。”
女人说着,还略带嫌弃的往外摆了摆手,在场的丫鬟婆子个个不敢吱声,如意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生怕牵扯到自己。
然而,预想的震怒没来,男人反而朗笑几声,连同刚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这便走。”
他就怕她同他太客气,把他推得远远的,现在一看,她还是她,只是面上装得恭敬,心里却一点不怕他,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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