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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是福是祸（第2页）

游艺的忧虑很明显，鲁大道也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不会的，女王天性慈悲，博爱宽仁，不会让人们再次陷入毁灭的边缘。”

“可那是灭族之仇啊！你忘了？是我们当年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在背后捅了他们一刀！她不是佛，她也是人。就算她有天大的慈悲，怎么可能还会原谅我们？”

用武侠剧语言说，此仇不共戴天。游艺从来没有看过历史上有谁和自己的灭族仇人冰释前嫌，愉快地生活在了一起。

鲁大道再次答不上来。

他当然希望女王能以飒爽身姿王者归来，然后聚拢万千灵神重振灵族，但游艺说得没错，女王也是人，她有什么理由放下仇恨，对灭她全族的人既往不咎？就算女王既往不咎，联合政府还能和她共享这个星球？

人的自私自利在这一刻再次显现出来了，鲁大道没有丧失理智，他非常清楚，对全人类来说，女王再度复活，并不一定是件好事。人真的太脆弱了，人恐惧任何搞不清楚和控制不了的力量。如果人真是由猿猴进化而来，那么人的本能里就没有与其他高等智慧物种长久共存的理念。有的，只是消灭。

“虽然很自私，但我真的希望小默永远不要被系灵。我只希望他能简单快乐地过完这一生，不要面对那么多残忍的现实。”

谁又想面对那么多残忍的现实？只是现实的残忍已经摆在那里，你逃避无门。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鲁大道望着这个心思质朴的女孩说，“不畏生，不惧死，其他的，全看天意。”

游艺哼哼一笑，笑容里满是苦涩，“你知道吗，十几年前，我根本就没有指望能从那场战争中活下来。但我最终是活下来了，和大家一起活了下来。可活下来的人不是应该把这个破碎的世界慢慢修复成原貌，继续创造美好的生活吗？可为什么我感觉，我们在把人的未来带上了一条极其凶险的道路呢？你真的确定，我们这么做是对的吗？我们到底是在创造美好，还是在自寻死路？”

“我们一直在寻找出路。”鲁大道用肯定的眼神安慰她。

游艺却不以为然，“我哥在电话里说，系灵人很有可能早就回来了。小默的一举一动，都在系灵人的观察之中。”

“是的，系灵人要评估游默的综合情况，以判断游默是否有能力承载王灵，并且将王灵发挥出最大效用。”鲁大道解释。

“你觉得小默够格么？”

“他还是太年轻了。”

“如果女王没死，实际年龄也应该有一百多岁了吧，小默才十五，怎么可能和拥有百年经历的女王相提并论。”

“所以，系灵人要等到游默成年，才会给他系灵。”

“等得到么？”游艺的眉目间充满忧愁，“纸已经包不住火了。”

“相信我，我不会让游默，还有你，有事的。”鲁大道扶着她的肩膀承诺。但眼睛一瞟，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哟，老鲁——”迈尔斯本来是想躲开的，但被鲁大道撞了个正着，他只能上前打招呼。

见迈尔斯从玫瑰花园里出来，鲁大道就警觉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约会了。”迈尔斯倒是很识趣，“听人说，无忧俱乐部总裁的儿子在这里无故晕倒，我就过来看看。你们，这是来吃饭？”

鲁大道没有必要告诉他那么多，直接忽略他的提问，“那你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一切正常，或许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他是被漂亮女孩给迷晕的。”迈尔斯极其自然地走到两人身旁，也不打算认识一下游艺，“不打扰你们约会了，我先走了。”

于是，在一个黑暗偏僻的角落里，师云琸放下夜视镜，抚了抚耳机，对那边的人说，“我来晚了，项链被人捡走了。”

“不惜一切代价，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