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仍瑟瑟发抖的明珠,递去一个白玉瓷瓶,“此乃安神丸,并非灵药,凡人也可服用,对受惊之人颇有益处。”
女人接过瓷瓶,连连感谢,倒出一颗,喂给明珠嚼碎服下。
明珠很快不再发抖,似乎冷静了一些,她看向纪清昼,嘴唇动了动,似要感谢。
“不是你的错。”
纪清昼忽然开口。
她以理所当然的平和语气说道:“羞愧的人应当是他们,该哭的,该死的,也是他们。”
纪清昼伸手,将明珠凌乱垂落的发丝撩到她的耳后,认真说道:“你该昂首挺胸才是。”
明珠呜咽一声,眼泪差点汹涌而出。
可她硬生生憋了回去,松开娘亲,站直了身体。
“仙人,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明珠也认真地回应着,“我会昂首挺胸,在县衙里,指认这些道德沦丧,猪狗不如的混账,将他们全部送入大牢!”
……
萧惹意听得入神,不禁问道:“后来呢?”
“我用灵舟送她们回了县城,便隐匿身形,跟随她们。”
纪清昼并未就此离开,而是将此当做她的红尘历练,好好看完了全部。
“县官是一名颇有资历的人,她接到诉状后,带上所有官兵,马不停蹄地赶到村里,收集了证据,将还被定身的村民绑住,带回县衙。”
“那些村民想以传统习俗为自己洗刷罪名,说以往都是这般做的,县官一听,当场给他们定了更重的刑罚。”
纪清昼又道:“村民们的妻子、母亲,家中其她女眷也赶到县城,想要为他们辩解,也被拦在门外,以干扰官府公务的由头抓了几个典型关进大牢后,其她的也就散了。”
萧惹意皱眉:“她们竟也帮着那群畜生?”
“生活所迫罢了。”
纪清昼摇头。
据她了解,有不少女子在自家男人蹲大牢后,立刻收拾包袱回娘家,过不了多久便改嫁他人。
众生万象,各有不同,有人欢喜,也有人愁。
若是天下人都活成一个样,才是稀奇。
“难得是个好结局。”
柳扶弱强撑着听完,哈欠连天,眼泪都挤出来了,她抱着纪清昼的手臂,喃喃:“难得呀……”
迷迷糊糊嘀咕着,柳扶弱睡着了。
纪清昼与萧惹意也撑不住困意,闭眼睡了。
意识沉入黑暗前,纪清昼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却来不及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