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叛军也多是走投无路的百姓出身,但经过这麽久的战役了,足够那群活下民兵变成见血的悍兵了。
这计策,无非是把这群将死之人处死,只是换了个好听的方式。
将原本至少要养大半年甚至一年的难民,变成最多养四个月……
王阁老仍然在继续开口道:“事情虽然微窥全貌,但见微知着,这恐怕是有黑手在推动一切!”
“如今池州等地尚在掌控,但流民之势已成,如今他们不为陛下出力。”
“那估计就该对陛下用力了。”
“虽然稍伤人和……但事已至此了。”王阁老颤抖着身躯抬头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赵玄。
他咬牙道:“还请陛下明断如今情况。”
随着王阁老话音落下。
议事殿内重归宁静。
赵玄此刻已经有些维持不住表情,一脸惊骇之色望着面前的肱股之臣王阁老。
很难相信,曾经能说出以民为本的王阁老,此刻能说出这一番计策来。
只是几声呼吸。
另一位张阁老闻言愤恨起身,目光满是怒火直视王阁老:
“世间何有你这种人?汝屠狗耶?百万之数,对你来说只是数字?”
张阁老似是不愿再和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继续多说。
他拱手赵玄开口道:“陛下御民,无非王道丶霸道丶仁道,可无论什麽帝王之道,其目的都是收束人心。”
“翻遍史书,真正亡国,哪有真亡於外族?”
“亡国!实是亡於民心,陛下勿要听那王屠狗的话!那才是真正亡国之策!”
王阁老叹了口气,苦笑一声,目光悠悠看向张阁老开口道:
“哪里可还有民心?只需再稍等片刻就尽数化为弑君之心!”
张阁老对於这话置若罔闻,只是拱手面对赵玄。
道不同,半句嫌多。
赵玄目光看着下方的两人。
良久。
赵玄轻轻落座,先是轻笑一声,随後语气坚定道:
“父皇将皇位交给朕时,只说了一句为君当爱民如子。”
“为父者,岂能因为苟活,而让儿子去死的?还是朕的百万子民?”
“朕对谁都可以无情无义,就是不能对朕的百姓无情无义。”
“此事,无须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