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同看过来:“始乱终弃两次?”
“你说我啊?”黎朝安摇头,“二十岁过后我就对他没想法了。二十岁之前是个傻逼,他把我拉出火坑,难免看得顺眼点儿。”
宁昭同点头,再吃了一块:“那倪老师呢?”
“他嘛……你喜欢那个姓陈的军官吗?”
宁昭同点头:“我很喜欢他。”
“但你不还是跑了吗?”黎朝安又笑,“我和倪南不是一路人,勉强在一起只会给他惹麻烦,又不是只要互相喜欢就够的。”
“我知道你说的麻烦是什么。”
“听谁说的?”
“倪老师自己发现的。不是因为发现这些事,知道你一定要离开的原因,他可能都不会等你那么久,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黎朝安闻言,叹了一口气:“妈的,两千万美元的安保,老娘现在都用不上。”
宁昭同轻笑一声:“人没事就行。”
“不能这么说,搁现在我不可能给男人这么花钱,”黎朝安看着是真情实感地肉痛,“那时候是真怕,仇人都摸到北京把我老娘弄死了,他老爹也让人打了一顿。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总不能害他。”
宁昭同轻轻点头:“这是天意拆散有情人。”
“你好他娘酸,”黎朝安嫌弃,片刻后又问,“那你难不难受?”
“你说什么难受?”
“你还是有不少亲戚朋友的吧,”黎朝安说,“跟我不一样,我现在没有几个能联系的中国人了。”
“我的父母收了德里亚一百万美元,答应不追究他任何责任,”宁昭同轻笑一声,“其他……肯定是难受的。心里有愧,怕他们觉得付出的感情不值。但我没办法,再这么待下去互相折磨,只会拖着他们一起难受。”
黎朝安皱了下鼻子:“听起来有点儿圣母。”
“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宁昭同挑了一下眉,转头看着窗外刺眼的云层,“也希望他们不要骂得太狠,我会难堪的。”
黎朝安又笑,笑了一会儿,问道:“不后悔?”
“不后悔。”
“真不后悔?”
“你准备问几遍?为了颜面,就是后悔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黎朝安大笑:“阿宁啊!你真是”
“阿黎,”光头又走了出来,对着宁昭同挤眉弄眼,“塔台找这位女士。”
黎朝安盘腿上床:“不是说了别理吗?等马上出国境线就消停了。”
光头摇头:“塔台说如果漂亮女士不接电话,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宁昭同轻笑:“好大的口气啊。”
黎朝安对她抬了下下巴:“那就叛逆一点儿?”
宁昭同想了想,站起身来。
“怎么?”
“当然是迎接挑战,”宁昭同示意光头带路,“我听听他们能说些什么动情的话,说不定我会给面子哭一哭的。”
黎朝安再次大笑,端着果盘儿跟了进来。
光头是个跳脱人,跟塔台开了几句玩笑才示意宁昭同过来,宁昭同接过:“你好,我是宁昭同。”
那边有一点点嘈杂的声响,很快平复,但出乎她意料,传来的声音不是陈承平也不是沉平莛,而是一道一听就很年轻的男声。
“久别陛下,”那声音带一点很淡的笑意,语调沉稳,“万望俱好。”
黎朝安看见她的瞳孔猛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