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疼痛真能转移,当凌秀尝到口中的鲜甜时,果然那些剧痛渐渐平息下来。
待疼痛完全消失后,却感觉有东西持续流出身体。
“我,我这是怎么了?”
她松开唇齿,软软地推开李豫,瞪着自己如失-禁般不断失血的身下,瞬间被吓得哭出来。
“这里没受伤,为何一直流血?我是不是快死了?”
床榻被褥上,全被黑血大片大片地沾染浸湿,空气中飘浮着刺鼻难闻的腥臭味。
李豫见她面上恢复些许血色,似乎已不再疼痛,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再看她腹皮上的紫红色线蛊,已渐渐隐入皮下,再也瞧不出异色来。
这是否意味着她没事了?
李豫心里存着疑惑,但更多的是无比庆幸与感恩。
他柔声安慰她道:“娘子莫慌,这……这是癸水?”
李豫一个堂堂大男人,哪儿懂得这些女儿家之事?
可叶佩兰虽给了他这解释,他却始终觉得不太对劲。
别说癸水,就是小产的孕妇,都不至于流出这般巨量的血吧?
况且那些血液呈污浊的黑红色,根本不是正常血液的颜色。
“骗人,揽月她们来癸水时,都是一点点的……”
失血过多,令凌秀开始觉得头晕眼花,浑身软绵绵地没有力气。
她虚弱地歪靠在李豫身上,又是皱眉又是心惊,泪眼婆娑道:“这血好臭好臭!呜呜,我肯定是要死了……殿下,秀儿还不想死……”
李豫闻言既心疼又焦急,忙不迭扭头朝叶佩兰蹙眉喊道:“你快过来看看,王妃这血如何才能止住?”
叶佩兰微微苦笑,挣扎起身,弓着身子慢慢踱步过来。
她打量凌秀一眼,心中甚是惊疑。
方才她施针时,对方排斥反应那般大,面色青中带死灰,甚是吓人。
可眼下凌秀除了身下不断涌出污血外,看来一切如常,不见半点痛苦之色。
叶佩兰捏住凌秀右手的脉门,把了一会儿,十分震惊地觑向对方,张口结舌道:“王妃……王妃的脉象似乎已无碍?”
她只觉喉中干涩,自己都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诊断。
“无碍?这是何意?”
李豫挑眉不悦地质问道:“把话说清楚!明明这血仍流得诡异,怎会无碍?你身上沾了蛊,便连医术都退步了么?”
叶佩兰身形微震,咬了咬唇,神色苦涩道:“若依脉象来看,王妃除却气血有亏,其它并无异状。她身上的蛊毒,似乎……消失了?”
“蛊毒消失了?”
李豫既喜又惊,怀疑道:“这蛊毒怎时有时无?你究竟有几成把握?”
若是蛊毒如此轻易便能消失,他身上的蛊毒也不会治了十几年,依然毫无进展!
该不会是她一开始便误诊了吧?
“殿下,佩兰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叶佩兰委屈道:“但事实确是如此。方才诊脉时,王妃的脉象极其诡异,分明是中了蛊毒之兆。她腹中亦能瞧见线蛊的存在,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