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薰香的气味颇浓,闻着隐约有种香甜之感,与一般的安魂香有些不同。
凌秀走过来看了香炉,掩鼻问道:“这是什么香?味道这么重。”
许嬷嬷也顺势掩起了鼻子,道:“老身于香料并无研究,倒是不太清楚。这香味大人闻不惯,也就是小姑娘们才会喜欢吧!”
凌秀嗅了嗅那抹淡淡的甜香,没再吱声。
许嬷嬷见她已无疑问,便反过来冷声质问道:“凌小姐既已来此瞧过,可还有话说?”
“许嬷嬷急什么?既已来此,不如坐下再聊几句。”
凌秀招呼着许嬷嬷一起坐下。
对方却一脸戒备地站在原地,不肯过来。
许嬷嬷道:“老身与凌小姐没什么好谈的。你若硬要刁难,拼着殿下发怒,老身也定当禀报殿下!”
凌秀见此也没逼她,便道:“许嬷嬷何必如此虚张声势?有什么话,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不好么?”
她朝对方浅浅一笑,忽道:“不知许嬷嬷在这慈济院里待了多久了?”
许嬷嬷谨慎地盯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方小心应道:“慈济院设立的第二年,老身便来了。”
凌秀又道:“听小七提过,许嬷嬷待院中姑娘们甚好,连带着也挺照顾她的。”
许嬷嬷面容松了松,道:“殿下既委以老身院长之重任,待姑娘们好也是老身应份的。”
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小七那丫头,也谈不上照顾,都是些举手之劳罢了。”
“许嬷嬷为人既心善仁慈,做事又认真负责,难怪深得殿下信任。”
凌秀客套地赞了她几句,话音一转,问道:“对了,还不知许嬷嬷可已成家,家中如何?”
提及家中事,许嬷嬷眼底闪过一丝恸色,不甚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挥手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提也罢。”
“怎么,不能说么?”
凌秀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的面色,道:“方才许嬷嬷曾说,将院中姑娘们当成了自己的儿女看待,可是真心之言?”
许嬷嬷眼角微微一抽,不假思索地应道:“自是句句真言。”
凌秀见此,便盯视着她,直截了当地问道:“那好,既然许嬷嬷如此珍视她们,为何要隐瞒小草之死?”
“小草她……她死了?”
许嬷嬷眸光闪了又闪,旋即装出一脸震惊的模样,问道:“此事连老身都不知,凌小姐为何要说小草死了?”
“不承认么?”
凌秀沉下脸,道:“那还请许嬷嬷去将小草召来。亦或者,要我派人将小草的尸身抬过来么?”
许嬷嬷脸色变了又变,蓦地起身指着对方道:“一定是你派人杀死了小草!还想以此来混淆视听,招致殿下对老身等人的不满,以便你日后亏待院中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