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跟她结婚,带给她希望,又给她失望。这对念笙太残忍了。
“阿姐,我怕我时日无多,若是我还这样装聋作哑的跟你过日子,我怕我哪天忽然走了,没有来得及跟你说说体己话。今天,我想……”
念笙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拼命的在压制她的痛苦。她总希望自己在司桥笙眼里,是个坚强,乐观,开朗的女人。如此才能让他安心一些。
可是司桥笙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将她最怕面对的关乎生死的话题放到明面上来,念笙怎能不崩溃?
她近乎哀求他:“小笙,我知道你心里所想,无非就是想要好好的安顿我,可是我求你,别在这时候说这些话。其实,我很胆小,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接纳你的——遗嘱。”
司桥笙将念笙紧紧的抱着:“对不起,阿姐。真的对不起。”
念笙本能的想哭,却又拼命的让自己笑。这又哭又笑的表情,更是让司桥笙心痛难忍。
“阿姐,我这辈子散漫自由,或许做了许多冲动的决定。每每想起都难免懊恼后悔自己的年少轻狂。可是有件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很开心能跟你相遇,更开心我能努力的牢牢的抓住你的手。跟你在一起的时光,大概是我人生唯一的一颗糖。阿姐,真的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活着的甜蜜。”
念笙再也忍不住悲恸大哭:“小笙,你的身体是不是很难受?不然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话?小笙,我要怎么帮你?你才能不那么痛苦?”
司桥笙替她擦拭眼泪,可是刚擦干眼泪却又蓬勃的落下来。司桥笙慌张道:“阿姐,我没有很痛苦,我现在很好。我只是害怕我跟你离开的时候,没有尽兴的畅聊开,就好像我的妈妈没有给我留下很多话,让我这辈子一直在辛苦的猜测她的遗憾。”
念笙的额头亲密的抵着司桥笙的:“好,既然你不想有遗憾,那我就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离开我了,那你就安心的走。我有我们的孩子陪着我,我不会孤单。而且,我还要完成你未完成的愿望,我要找到改变你命数的方法,让你和你的母亲能够重逢……”
司桥笙呆住。久久不能平静。
“念笙……”
夫妻二人紧紧相拥。
霍囿光给陆白打电话,约陆白跟他一起去垂钓。
陆白意外不已:“囿光,你好久没有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霍囿光道:“别净说我,那你呢?若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永远都想不起我这号朋友来的。”
霍囿光很是感慨:“曾几何时,我们两兄弟的感情可亲密如手足。吃饭在一起,睡觉在一起,天天喝酒,天天分享我们彼此的爱情。如今,就连打个电话给你,你都能意外成这样?”
陆白哈哈大笑:“我们两个老朋友,是该一起聚聚。好,我跟你一起去垂钓。”
霍囿光将陆白约到隆西湖,那是他们年少时经常露营,野钓的地方。
霍囿光念旧,所以目的明确,径直来到以前露营的草地。这里视野开阔,不远处又能直接撒竿钓鱼。
可是陆白看到这个地方,却不满的皱起眉头:“囿光啊,你可不会选地方。这里是隆西湖下游,钓鱼得去上游。”
霍囿光就好像被雷电劈中,整个人血液凝结。他呆呆的望了会陆白,然后的呆呆的点点头。
“行,我跟你一起。”
然后重新上车,驾车来到隆西湖上游。
陆白兴奋的撒竿:“囿光,我跟你说,我现在可是钓鱼的高手。这里的鱼儿肉质肥美,特别好吃。等我钓很多鱼儿起来,我们就拿回家做红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