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能自理了?
她望着前方雾蒙蒙的路。最后无奈的调头,将车调回回家的路。
等念笙回家时,司桥笙果然还赖在床上。看到念笙风尘仆仆的推门进来,他露出欣慰的表情。
念笙抱着双臂,努着嘴笑望着他。“贡粒说你没吃早饭?”
司桥笙委屈道:“腰疼,起不来。”
然后撒娇般伸出手:“老婆,拉我起来。”
念笙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司桥笙忽然皱紧眉头,却又瞬间舒展眉头。念笙没有漏掉他这个表情,一时间全身血液凝结。
她似乎找到了司桥笙今儿如此矫情造作的原因了。
她猛地转身,踉跄而去。嘴上却故作轻松的说着:“等着,我去给你端早饭。”
司桥笙彻底呆住。
身上的疼似乎也被心里的慌乱全部盖住了。
待念笙端着早餐进来时,司桥笙定定的盯着她的脸。念笙笑道:“我好看吗?这样盯着我。”
司桥笙道:“好看。阿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念笙喂他喝粥:“好看那就多看一会。”
司桥笙和她插科打诨:“阿姐,我又不是坐月子,我可以自己起床吃饭的。”
念笙瞥了眼他苍白的脸色,道:“唉,昨晚把你欺负狠了,我感到很愧疚。你就让我伺候你几天,我心里好受点。”
司桥笙唇角抽了抽。
眼里却笑开了花。
“好啊。那我以后每天晚上都好好伺候你。白天你伺候我。”
念笙脸一红,这家伙学坏了。
她一勺一勺的舀着清粥喂司桥笙,只是司桥笙吃饭的速度却变慢了,很多时候,念笙觉察到他蹙起的眉头,蕴藏着隐忍的痛苦。
她的思想开始游离:司桥笙的病为何忽然进展这么快?
是爸爸责骂他没有保护好妻儿,给了他无形的压力;还是他知道了自己的母亲可能死于身体被肢解的祭祀仪式?亦或是,他觉得父母的悲剧是他这个灾星所致,可他却受困于孱弱的身体不能改变母亲的命数?
细细一想,念笙方才觉得桥笙背负了多少压力。她忽然心疼他,为什么一个病人,却要承受那么多压抑的苦难?
难怪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早衰症开始加速反噬他的健康。
“阿姐。”司桥笙忽然用力握着她的手,然后睁着一双深情却痛苦的眼睛望着她。
“你是不是觉察到了……”他一开始只是试探她。
念笙没有隐瞒,点点头。
比起稀里糊涂的过日子,她宁愿跟他一起把最后的日子过明白。
她要他走得没有任何遗憾。
她将司桥笙轻轻的放平在床上,然后温柔的笑道:“小笙,你别担心我。我很坚强的。”
司桥笙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不放开:“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的身体这么不争气。否则我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