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扭头看去,说话的是邱承重,此时邱承重衣鲜华丽,面带笑容,脸上尽是洋洋得意之色。
他身边的霍安则是冷笑道:“我看李长歌是考得不好,心性大变,竟然做出当众侮辱女孩的恶心之举!这样的人,也配做小说家,我看,也只有白鹿文府会收这种人!”
两人的话顿时引来周围的人的目光,不少人怒道:
“李长歌昨日是为了救人才会行此之举,你们身为江州文人,怎能如此卑鄙,利用这件事玷污李长歌?”
“你在狗叫什么?”
一些一二品小说家都是怒目而视,抱着囡囡的大娘也是怒道:“没有李恩公,囡囡已经没了,你们怎能侮辱他?”
邱承重和霍安没想到周围的人竟然会如此拥护李长歌,顿时脸色大变。
霍安硬着头皮道:“谁知道李长歌是不是想玷污女尸,结果误打误撞把人救活。”
这句话一说出口,便有一个汉子怒道:“想玷污我们的恩人的名声,我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顿时好几个汉子一拥而上。
霍安虽然是小说家,但也抵不住这么多人围上来乱拳狂殴,何况还有四品小说家暗中出手,一会儿他便打得鼻青脸肿,哀嚎着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啊!”
旁边的邱承重脸色发白,他原本想好好羞辱李长歌一番,为当日的丢脸出出气,谁知道旁边的人这么维护李长歌,原本准备好的话也不敢说出来了。
邱承重心中暗道:“就算有人维护你又能如何?你考试失利就是考试失利,谁也改变不了!等会一放榜,你就算不自废丹田,文心也会动摇!从此不再是我的对手!”
就在此时,贡院大门敞开,有差役排列行出,分出两队分开人群。
殴打霍安的人也急忙后退,剩霍安衣冠不整的瘫在地上哭嚎着。
霍安心中对李长歌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被打?等放榜了,我看你还能怎么活!
差役分出一条通道后,便有几位官员从贡院走出,然后是一些德高望重的文府老师。
现场顿时变得安静许多。
为首的官员身穿青色官袍,正方脸,正是江州府的府君郭望舒。
在郭望舒身边,则是两个官位不低的官员以及一个身穿玄袍的老人。
老人看样子七十余岁,颔下一缕白须,双眼一扫,精光煜煜,随即却又隐去,如同一个老眼昏花的老人。
很多人都认得郭望舒,却不认得白发老人。
“那个老人应该就是玄鸟文府的府君余君元余府君了。”纪千秋也来到贡院门口,眉头微微上扬。
“原来就是他?!”身旁的一名周国小说家脸上露出惊容,说道:“听说在南方众州的文府中,就属他的品阶最高。”
两人的谈话引来余君元的注意,目光淡淡一扫,随即又收了回去。
然而纪千秋却头皮发麻,后背冷汗涔涔直下,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如同透明的一样,什么秘密都暴露出来。
“这个老东西太恐怖了,我仅是小声提到他的名字就让他注意到了,这样的人,倘若想杀我只怕也只是一个念头的事。”纪千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李长歌也看向那老者,他并不认识余君元,只是觉得这个人很特殊。
就在他看向老者时,老者也向他看了过来,脸上微微一笑。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他在对我笑?”李长歌心中古怪道。
这时,郭望舒从怀中取出一张桂榜,交给一位黑衣差役,令其念诵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