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蠢货!”
孙夫子上课上到一半,就实在忍不住了,跑出院子透气。
他什么时候教得如此费劲过?这帮傻孩子什么都不懂,就连他说的话都听不明白,这怎么教?
真是服了。
本来启蒙学堂他只需要挂个名就行,也不一定要他亲自授课,但是第一天嘛,总得要点仪式感,所以决定上一堂课,让孩子们涨涨见识。
顺便也给要授课的先生打个样。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孩子蠢得跟猪一样,他快气吐血了。
“不愧是北方偏远之地,皆不是读书的料,真是气煞老夫也。”
孙夫子当然不可能认为是自己教学的问题,肯定是这帮孩子天赋太差,朽木不可雕。
“夫子说的是,这地方能有什么好苗子,就算是那太监将学院交由夫子管理,怕是也没啥意义。”
“就是,我看那太监就是故意的,学院交给夫子,他是求之不得呢。”
还别说,孙夫子也有这种怀疑,李呈会不会是故意打这个赌,然后输了好顺水推舟?
不过想来他也不吃亏,虽然凉州这地方确实太偏了些,但至少那是学院,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这年头,想办一所学院难如登天。
虽说朝廷并没有禁止建办学院,但是却必须通过官府。而官府皆不愿行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分掉自己的影响力与权力不说,也没钱办啊。
若是学堂,自然没什么问题,私人学堂都有无数,但学院着实不好弄。
所以整个宁国的学院屈指可数,李呈建办这所谓天下第一学院,若是能交由他手,对他而言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罢了,若我启蒙学堂都是如此,那边怕是更加焦头烂额。”孙夫子轻吁口气道。
这只是一场比试,要不然怎么可能先学论语,不符合教学循序渐进的规矩。所以只要赢了就行,至于学子们学的如何,倒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之后的课便由你们来授吧,老夫去那附属学堂瞧瞧。”
孙夫子倒是有些好奇,那两个女娃会怎么授课,过去看看笑话也好。
当下带着几个学士屁颠屁颠的跑去了城外。
……
“非常好,xi一起念,便是‘习’字,学习的习。”
杨婉儿指着黑板上的“习”字,还标注了拼音,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愉快。
这些孩子果然聪明啊,教两遍就会念了,真是大大出乎她的预料之外。
此时已对李呈之前指导她时说过的话深信不疑,这个家伙,竟想到如此授课方法,哪怕是她这个先生也是受益匪浅。
柳青青也是看得目光连闪,如果她刚读书那会有杨婉儿这样的先生,那她又将会到达何种程度。
想当初,那简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时光,若不是因为珍惜读书的机会,和顾及家人的眼光,她早就不干了。
能进这学堂的孩子,真幸福。
……
“这都教的什么玩意?”
院门外,孙夫子和几个学士看得目瞪口呆。
“简直胡闹,不愧是女先生,这与带娃有何区别?”
“呵,她分明不懂授课为何物,还京城才女呢,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