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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非实战（第1页）

这天，两人顶风跋山涉水在山区游荡半日，直到夕阳将落，高晓明才带着黑虎回到村里。返回时已入夜，虽不过傍晚七点，却已是漆黑一片。冷冽的冬风吹来，寒气直入骨髓。还好高晓明体魄健壮，否则早就扛不住这路途艰辛了。"黑虎，明天休假！”高晓明看向略显疲惫的它，决定作为奖赏给一天假期。劳累了一整天的黑虎听此显得精神振奋，欢快地叫了一声。进入细奶娘的院落，高岳恰好是首位遇到的人。高晓明见到他，顿时意识到他的来意。原来之前提到过寒假想一起来打猎，虽然假期来到，可是高岳迟迟未来，差点让这事烟消云散。"高晓明！今天真的打猎去了？这么晚回来，抓到什么了吗？"高岳眼神中闪烁期待，注视着高晓明背上背的东西。袋子不大，看来内容物并不多。"只是练手罢了，一直忙于盖房子，今才有空进山熟悉枪法。你此次打算待多久？我新房子虽盖好，但空无一物，不能独居，你就和我挤一间吧。"高晓明解释并径直递给高岳袋子。高岳点点头，他在下午已来，找不到高晓明，便和细奶奶、高壮攀谈过，得知情况，也得知他今日。"也好，与你同房倒也乐得耳根清净，高壮的打呼声可够闹的，担心他影响我的睡眠质量。”他回答，并向倚靠堂门打盹的高壮瞥了一眼。高壮听到这话，白了他一眼，抱怨道：“你还说人家？瞧瞧你自己的睡相！别到时候把你哥踢到床下去才好！”两人都露出些许尴尬神色。听到此话的高晓明心中暗叹，久没同榻，早已遗忘哥哥的睡姿之尴尬，简直是“梦中破坏家”，实则令人苦笑。"明天估计又要泡汤了！”高岳的假日计划可能又要落空了。没有假期还不够，还要加上一个小奶狗的竞争求爱！黑虎心中定下，决定对这个人独占鳌头的厌恶感进行到底！黑虎不安地绕着庭院转悠，不时望向堂屋里的一群围着一只幼犬的人群。小狗约摸三个多月大，金黄的毛发搭配着一双圆润明亮的眼睛，可爱得让人心动。由于刚来到这个环境，小狗有些害怕陌生人，躲闪着人们的亲近，嘴里低声叫唤。而在它面前，有一碗肉粥摆在那儿，看起来它是真的饿了，又有点迟疑不敢上前。壮壮对小狗狗非常宠爱，已经开始着手为它打造温暖的小窝。既然黑虎的窝是他设计的，小狗窝的任务他也毫不犹豫接了下来。“奶奶，我的那件旧棉衣还蛮合适的，不如拿来给小狗狗垫一下，外面的夜晚真是冷得让人缩成一团呀！”壮壮一脸关切地建议，经细奶奶的首肯，他飞快走进屋内寻找合适的衣物。一会儿工夫，他拿着一件洗得有些陈旧的棉袄走了出来。如今人们买衣服精细得很，“流行三年旧衣又服役五年，修补再用三年”，衣物换季，总有适合新生儿或者小朋友的东西。壮壮手里这件衣物原本是姑姑留给他的，表哥曾经穿着度过寒风。在破旧竹筐里垫满柔软的稻草，然后覆盖一件旧衣，温馨的小窝就做好了。壮壮小心翼翼地抱着小狗放进窝里，希望小狗能适应这个新家。但小狗狗显得不太乐意，紧张地躲避。初见黑虎时壮壮已有好感，如今看着这个小狗宝宝，更是心生向往。他抬头朝高岳提议：“岳哥哥，你能不能再给我找个狗宝宝？我想养它。”这小家伙原先是送给晓明的，而晓明确实在春天搬去新家，所以壮壮渴望自己拥有一只宠物陪伴。嘴里啃着鸽子肉，岳开心享受着美食。听到壮壮的愿望，他爽快地点点头，“行！我也给你找一条！说实话，我也挺想要。可我爸不同意！他说我们家空间小，还有我马上要面临高考，不能三心二意。”聊起父亲，岳脸上带着一丝不甘，夸张地抱怨：“寒假本来打算来找你的，但他非逼我把作业全做完并且答对才肯让我出门玩儿呢！”他吐槽的同时，学霸本色在壮壮眼中闪闪发光。壮壮羡慕地说：“岳哥哥，你肯定能考上大学的！”傲娇的岳轻哼了一声，似乎对未来并无太多忧虑。他还对晓明说起了往事：“当初我和我哥进城读初中时，还邀请你也一起来呢，如果来了，你也该准备好备考啦！”提到那些陈年旧事，晓明短暂愣住，记忆回溯到很久以前。那时跟着爸工作调动，宏儿和岳一起搬到城市，三个人的关系变得尤为亲密。壮壮尽管常常跟着他，但由于年幼且体弱，宏和岳都不太情愿让他加入游戏。宏他们确实邀请过他去城里念初中，但爸爸忙于事务，只好让他的大哥帮他询问入学的情况，而晓明那时候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刚到都市的他和大哥都懵懵懂懂的，感觉仿佛在大城市的地图上找不到方向。历经艰辛，他们终于找到学校，却不知向何人打听。最后的记忆模糊了，他们只得回家，由父亲决定送他们去镇上的初中就读。那镇与县的教学差距显然明显，要是当时去了县里，或许他们的视野会因此拓宽，从而塑造不同的自己。前任局长高宏在回忆起前世时提起此事，遗憾不已。要是当初高晓明的父亲亲自询问详情、疏通关系，或许孩子就能留县念初中；或者请高建设出面，也可能有转机。可惜，那时仅仅比高晓明年长两岁的高明鹏并未具备那样的能力和策略。年幼的高晓明天真无邪，并不了解这些。人生往往有许多机遇流逝，失去一次，可能就会牵动整个人生的方向。想象一下，若他去县级的中学学习，那么那个者就不会遇上他，也就没有盗墓之事，他的生活或许会截然不同，考入大学、参军、或是留在家乡就业，都是可能的选择。忆及此段历史，高晓明陷入沉思，直到黑虎吠声惊醒他。原本悠闲地院内游荡的黑虎终于忍不住对新生的小狗吠叫起来。小狗被惊吓，发出微弱的哀鸣，但它并不惧怕黑虎，还试着接近后者。"黑虎，过来！"高晓明挥手示意，黑虎立刻跑到他的身旁，眼神骄傲地望着小狗，像是在声明自己的地位——这里是属于我的领域。"黑虎，这只小狗以后是你的小伙伴，由你照顾。"高晓明指着小狗命令道，而黑虎显然懂人情的生物，立刻表现出反对的意图，低沉地吼叫着，一边用牙齿轻咬着高晓明的腿。"黑虎啊，作为大哥怎能没有兄弟呢？这是我替你好呢！"高晓明慈祥地看着黑虎，试图说服它接受这一安排。最终，在勉强妥协下，黑虎勉强接纳了新成员。小狗跟着模仿黑虎的叫声，在院子中互相追逐玩耍，带来了生动热闹的气息。看着这一幕，高晓明心中满意。如果野猪，多一条狗能分担任务，否则面对一大群野猪可能会孤立无援。驱赶野猪时，最好是先分散其群体，集中攻击一个目标，猎人随后跟进并找准机会出击。这种策略无疑是非常完善的。然而现实中的情况是，黑虎尽管之前答应了一天假，很快又被催促进山卖苦力，奋力奔跑的黑虎开始质疑：为什么今天两足生物的脚步如此之慢？走在森林中，高晓明随着步伐逐渐调整以配合高岳。今日，身着旧棉袄的高岳替代了本应穿的羽绒服，因为山林里树木繁多，高晓明顾虑一旦羽毛服被树枝勾破，里面的羽绒会跑出来，毁了整件外套。脸上满溢着兴奋之情，高岳背负起一只，充满活力地漫步于山脉之间。秋冬季节的山上比春夏更加显露出萧瑟，大部分树木叶片已落光，只剩的枝干。由于时节因素，山中的鸟类也因此减少，秋时在高空中偶能见到大雁南迁。然而进了山后不久，对猎鸟的兴奋在重力的拖累下慢慢消退，高岳感到手中的鸟枪越来越沉。原本是由高晓明携带，但出于形象上的坚持，高岳坚持自个儿拿，可这加重的手感并未因时间的消磨而减小。身为村子里长大的孩子，他对山林环境知之甚详，但在外县度过了八年的城市生活使他体质上逊色于乡亲们——少爬山、不做农事，这令他的体力并不如想象般健壮。察觉到高岳疲惫不堪，高晓明主动接过枪说：“还是我来拿吧。”这次，高岳没有再争执，将武器诚实地交给了同伴。他们此行的目标很简单——野兔和斑鸠。原本想挑战大型动物如鹿、野猪的高岳被高晓明确信这是明智之举，考虑到深入山区的风险与季节性的困难——白天短暂黑夜漫长，寒冬困山无疑是糟糕至极。为了安全性起见，他们在高晓明的引导下越过一个小丘坡，来到了一个地势较低的地方。此处春天会有池塘，但到了冬季，干涸的小水坑成了唯一的水源。根据观察，这片地方随着水分积累，将来又会有新的水域形成。有了水的存在，周围植被繁茂。高晓明专注在地上搜索野兔踪迹，并让高岳负责四周寻找新鲜兔子粪便：“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兔子的踪迹。”听到指令，高岳点头回应，两人以小水坑为中心展开了搜寻。还没找到目标，鸟儿却先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鸟儿飞过树林间，不同的鸟鸣声此起彼伏。这让高岳分了心，目光被飞翔的鸟儿牵引，辨别着各种种类：麻雀数量最多，偶尔也能看见水鸟，尤其是斑鸠的身影也出现在视线里。麻雀虽食谱广泛，但由于体形小肉量不足。水鸟在近水地区频繁出没觅食小鱼与虫子。它们张翅飞行的样子看似大只，但若被打下来清理，骨瘦如柴，肉质带股生鱼味道。意识到眼前的斑鸠可能是一顿美餐，高岳向高晓明索取鸟枪：“把枪给我，我要打斑鸠。我发现那边树枝上有一只。”接到高晓明递过来的鸟枪以及瞄准镜，高岳对枪械并不陌生，毕竟父亲是警界的人员，从小他就跟枪相伴。不仅是这只鸟枪，就连家里那只老五四是高岳童年的一部分游戏——尽管他尚未真正用枪击发。高岳熟练地填充后，对准树梢上的斑鸠瞄准。斑鸠似乎感觉到潜在的危险，在高岳关键的一刹那飞走了，"砰!"的一声，射空。受到惊扰，周围的鸟儿四散而逃。虽然初次尝试失败，高岳并没有气馁，迅速重新填装并继续瞄准目标。"砰!”"砰!""砰!"连续射击却次次空枪。这让高晓明颇为惊讶。一开始，他知道后世高岳是个身手不凡的警察，但他没想到高岳在此刻还是一个专注学业的高三学生！高岳渐渐有些恼火，坚持说道：“我在靶场可从未偏离目标，我的技术肯定准确的。”面对这样的争论，高晓明保持沉默。靶场中的练手绝非实战，两者效果相差甚远。“别急，技巧慢慢来，我当初也一样难以命中。”高晓明以安慰的方式说道，人生和使用同样都需要时间去熟悉和掌握。高岳并未放弃，继续探寻斑鸠新的活动轨迹。那天，山区内响起了多声枪声，他们的消耗殆尽，最终捕获了两只斑鸠、三只麻雀，还有偶然得来的野兔。兔子并不是高岳的主要成果，这是来自高家的一个远房堂叔的声音，看到侄子购得了枪，内心颇为欣喜。不过他自己虽然心动，却从未实际使用过，因此特地前来邀请高晓明一同前往查看。早已熟知高晓明进山打野味的故事，他从县里带回来一杆鸟铳的事，在村里引起了长久的讨论。尽管有人请求借用过，但高晓明鉴于可能带来的麻烦，始终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