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她赔给他了。
沈南州收回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继续说了下去:“你别想过河拆桥。”
江心笑都笑不出:“我过河拆桥?我只是受不了了。”
她是真的无法忍受下去。
她的眼眶不受控制的发胀,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你说我利用你,我是花了一些你的钱,但你没有利用我吗?你没有从我这里得到过任何的好处吗?”
“你把我送到手术台上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也在翻脸?!”
“你看着那个人要把我推下悬崖的时候,是不是无动于衷?!”
医生说她以后很难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他是也听见了的。
从海里被救回来之后,她整夜整夜的做噩梦,哭着睡醒,又满脸泪的睡过去。
“你所有的选择都是基于你不爱我这个前提。”
“好,我理解,我真的理解。”
“现在我也不爱你,我要离婚,怎么就换不来你的理解?”
她的声音,只有在说起前面几句时有一些情绪起伏。
随后就越来越淡。
淡得什么都不剩下了。
江心和沈南州相逢的时间不对,相爱的时间也不对。
她也完全没办法和不熟悉的人,打成一片。
江心是个很慢热的人,交朋友之前会观察很久,就像她曾经对盛西周。
因为是邻居,就住对门。
每天看他像可怜巴巴的小狗,蹲在门口。
没有人愿意陪他玩,特别的孤独。
江心同情他、可怜他,才会主动要和他交朋友。
“你要和我打离婚官司?”沈南州的声音一下子将江心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眼前的男人脸色说不出一个好字。
这几天北城阴雨绵绵,空气里都泛着潮气。
光线低暗,沈南州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喜怒难辨,薄唇绷成僵硬的直线。
江心沉默了会儿,“你肯签字,我们就不用闹得那么难看了。”
沈南州竟是笑了,扯起唇角,笑意冷冷淡淡:“你就是这么守约的?”
这点,江心没办法和他争。
合同上有约定好的年限。
沈南州咬牙切齿地想,还是江心最怎么知道气他,迟早有一天他要被她气死。
他刚才听见打官司这几个字,差点绷不住教养要掀桌了。
火冒三丈,怒气冲天。
打官司?她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