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露看了看那些数字,冷声问:“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雨好的工资不是按合同发的?”
凌冬至一脸的无所谓:“合同是合同,实发是实发,在制定考核制度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完成任务……”
时雨好闻言,一整个目瞪口呆:大傻子,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凌白露又问:“那现在业绩完成了,又该怎么算?”
凌冬至转脸对时雨好说:“我看了你的工资,上半年光奖金就有几十万,全公司就数你的工资最高,比我姐都高,还不满意啊?”
时雨好听得满脸问号: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屁话?
她直接呛回去了:“工资高,说明我为公司赚的钱更多,最大受益者怎么算都不可能是只拿了1%的我吧?”
至于他说老板工资比她少的事,她都不稀得反驳,有哪个老板的主要收入是工资啊?
凌冬至吵不过她,干脆直接不讲理了:“这么跟你说吧,品牌搞活动总是有一句‘所有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那合同的解释权就归公司所有。我已经跟你解释了,上半年的年中奖就是按1%发放,不是你想要几个点就发几个点的。”
时雨好:??
脸都不要了是吧?
她冷静地说:“我签的合同上没有‘所有解释权归公司所有’这句话。”
凌冬至强词夺理:“这种话不用写出来,都是默认的,是行业里的规矩、企业惯例。”
时雨好觉得跟他说话不仅浪费时间,还有可能被拉低智商。
她不想再跟蠢人胡搅蛮缠,于是问凌白露:“老板,合同你已经看到了,我工资的事你怎么说?”
她没有叫凌老师,而是叫老板,因为在这一刻,凌白露必须发挥她身为老板的作用,解决下属的工资问题。
凌白露不像凌冬至那样情绪都上脸,她面上还是带着笑的,语气和缓地说:“绩效考核是凌副总负责的制定的,最终解释权当然是归他,他既然说年中奖是按1%发放,那就是没有发错了。”
时雨好头一歪,看凌白露的眼神完全就是在说:我好像完全不认识你一样。
“呐,都跟你说工资没有错了,不要再问了。”凌冬至转身就要走,“拿那么多钱还不满意,贪心得要死……”
“你怎么说话呢?”凌白露又开始上演“每日骂弟弟”的戏码,“跟你说了对员工要客客气气的!”
“不好意思啊,雨好,他嘴碎,你别理他。”
时雨好以前真的以为,所有那些不合理的、违规的、逼得她死紧的奇葩合同都是凌冬至自作主张拍板签订的,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
公司的一把手从始至终都是凌白露,凌冬至就算是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忤逆他姐姐的意思,所以,所有那些把她逼得熬命赶稿的催命合同,必然都是凌白露点了头的。
就像她的工资明明有详细的条款规定,他们姐弟俩就是可以集体睁眼瞎,坚决不认账。
她一直以为凌冬至是个蠢人,蠢到状况百出,总是给她添麻烦。
她每次给他收拾烂摊子,凌白露都会坚定地站在她那边,帮她一起责怪凌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