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蝉摇摇头,眼巴巴的看着他,还想说点什么,谢怀则站起身:“今日便到这,你我男女有别,不可私相授受。”
他竟是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孟秋蝉呆愣在当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等乳母唤她名字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手里的帕子已经被抠出一个大洞。
乳母很是不满意:“这位谢世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们可是未婚夫妻,姑娘是未来的世子夫人,他这是跟自己的未婚妻说话,还是在吩咐下人。”
孟秋蝉心里的难受不比她少:“谁让我不是那些跟他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呢,有求于人,达到目的之前便只能任人予取予求,我又能怎么办。”
乳母咬牙:“姑娘,就非得嫁谢世子不可?老奴瞧着,照这个样子,姑娘嫁过去要受些委屈。”
孟秋蝉却看得开:“生为女子,嫁去哪里只要在婆家,没有不受委屈的,那可是安国公谢家,名动京城的神仙公子,能嫁给这样的人,是我唯一逆天改命的机会。”
“可这婚前就没什么情分,而且他身边还跟这个狐媚子,那日咱们可是看见了,为了这个狐媚子,他可是紧张的很。”
孟秋蝉很冷静:“不嫁谢世子,嫁别的男人,他便不纳妾吗?这世上有几个不纳妾没通房的男人,家里都那个样子了,我爹那个老古板,身边不也有两个妾姨娘,谢世子这样的男儿,盯上他的更多,嬷嬷想想,就连赵雪芙那个任性骄纵的女人,都没能如愿以偿嫁给他,我却能,不正说明,我比那些家世好的贵女们,更优秀吗?”
“至于他宠不宠我,爱不爱我,只要我是正头夫人,我便有礼法袒护,而且……”
孟秋蝉顿了顿,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只要嫁进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内宅斗法的事,可不是那么简单儿戏,世子他,早晚会发现我的好,这夫人的名头我要,世子的心,我更要!”
下聘的事虽没有敲锣打鼓搞得人尽皆知,但公府的人是都知道了的。
这种消息都会传的飞快,谢怀则早就做好准备,回来要面对卫婵的冷脸或是暗自垂泪。
然而回来后,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一切如常,该如何便如何,还是一样的亲昵,而且比起摊牌前那种好不走心的温柔顺从,还多了几分真。
她当真什么都不在意吗?
不在意他阻拦了皇贵妃对她的封赏,不在意皇贵妃想要帮助她得到唾手可得的自由,逼着她做了这个妾,现在又堂而皇之要娶妻。
她没有半分的怨和恨吗?甚至都没有吃醋?
“你,你……”
谢怀则罕见的犹豫了,问话都有些结巴:“你当真不在意吗?”
卫婵一愣,却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笑容中却说不出的无奈:“我说不想,世子就不会娶正室吗?”
谢怀则摇摇头。
“我来做这个正室,不是更加痴心妄想,您已经对我说过一次了。”
谢怀则此时却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神,罕见的眸光躲闪:“我,我总要顾忌谢家,而且你来做这个正妻,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未必就是好事。”
“那您,能放我走吗?”
此时的谢怀则却毫不犹豫,斩钉截铁:“不可能,想都别想。”
卫婵了然点头:“这不就是了,我改变不了你的心意,也没办法抗争,除了接受,我又能怎么办呢,是吃醋有用,还是无理取闹有用,不过是在置气,既然都没用,索性便什么都不做。”
太理智了,也太冷静了,这种很快就接受现状还能保持清醒头脑的性格,其实跟他是有些相似的。
他们两个冷静理智的人,到底是怎么产生纠葛的,为什么他就是丢不开手。
谢怀则开始耿耿于怀,所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便是这个道理吧。
裂缝仍然在那里,只是两个人都选择无视,甚至不去看。
卫婵想回家呆几天,问他可不可以,谢怀则说好,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呆一两天可以,三四天就太长了。